骨匕之刃透著徹心的冰冷觸摸著持刀男子的喉嚨,隻要向前一推,鋒利無比的骨匕就能切下這顆大好頭顱,然而一股巨力忽然從側而襲來,以精準到可怕的角度擊中骨匕的刀側,張七如遭雷擊,果斷棄刀後退,這就是骨匕歸元狀態的好處,棄掉骨匕,就如同掉一根頭發,真正的骨匕早就融入他的身體。
張七驚恐的看著地上,這股巨力居然來自於一塊小小的石粒,從不規則的形狀來看,這應該隻是隨意撿的,但真正讓他感到恐怖的是這塊石頭在承受如此大的力之後,居然完整無缺,這種運力之巧絕對是他生平僅見,而且這股力量出其的強大,就算當初的威震天奮力一擊也無法使出這種級彆的巨力,這股巨力十分霸道,似乎根本不容任何力量的反抗,就連卸力都被強行衝散,後勁直入體內,直接把張七砸飛出去。
恐怖,十分恐怖,能把所有的力量完全凝聚在小塊小小的石頭之內,凝而不發,直到遇到目標才全麵爆發,隻需一個小小的接觸麵,就能直接把整個人擊飛,幸好張七體內五臟星體的逆天,不然光這一擊,絕對能讓他五臟移位,重傷倒地。
踏踏踏……
一陣穩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張七尋聲望去,黑暗中慢慢的露出一個身影來,他的麵容隱在黑暗中,甚至就連張七的視力都無法一窺容顏,那一襲黑袍似一團翻滾的濃霧,分不清的身材乃至性彆。
“咳咳……哎,真的是老了,果然是傳言中的速度強者,頂級的身法速度加上貌似皇器的匕首,確有擊殺半尊之能,老夫本想在你觸膚之前擊落匕首,卻不曾想慢了半拍,乃被入肉半分,可惜啊可惜,如這等妖孽天才,卻生的一幅短命之相。”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那聲音不緊不慢,不急不緩,並沒有追擊,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張七逃走。
此時的張七終於反應過來,原來葛幺說的六人是真的,眼前這個老者應該就是那第六人,但這一切為時已晚,從剛才的一擊可以看出,就算他速度再快,也絕不可能跑的過眼前的老者,要知道是這人前來,張七絕不可能想著去伏擊,因為那是找死,就算他現在實力再強大十倍,仍然隻是找死,原因隻有一個,這股熟悉而恐怖的威壓隻有一種人才配擁有——赤階皇者!
“赤階皇者?堂堂皇者之尊卻躲在暗處襲殺小小的紫階,說出去怕是驚掉半個天泣的下巴,閣下這藏頭露尾的行徑,想必是顧忌在下這天泣使者的身份吧。”張七緊緊的盯著老者,他知道,在真正的赤階麵前,任何的戰術都沒有任何意思,唯有死中求生,才有機會謀的一線生機。
“哦?”黑暗中,老者隻是淺淺的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似乎對張七的話來了興趣,示意張七繼續。
“本使敢斷言,閣下和之前這五個剪徑小賊必是同夥,而閣下的出現隻是無奈之舉,抑或是臨時起意。”張七淡淡的說道。
“哦?這是為何?”老者頗有興趣的問道。
張七聽的出來,這話雖然隻是個問句,但卻暴露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猜對了,便應聲道:“此事並不難推測,閣下所扔的石頭規則不一,想必隻是臨時起意從地上撿的,若事先有所準備,那麼恐怕就是利刃加身,而本使此時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
“嗬嗬嗬,有趣,有趣!”老者不覺撫掌大笑。
但張七卻沒有從笑聲中聽出任何喜意,反倒有種深深的殺意,當即大腦一轉,斷然道:“還有一事,若在下沒有猜錯,無論這五人截殺成功與否,前輩均會露臉,而且,無論是我們兄弟還是這五個剪徑小賊都絕不希望看到你的出現。”
“哦,這又是為何?”黑暗中的老者似乎有點喜歡上張七的分析,有趣的看著張七問道。
張七像是沒有感覺到現場的生死之機,侃侃而談:“本使貴為天泣使者,身份尊重無比,從這五人的反應中本使可以斷言,他們必然知道本使的身份,那麼他們就一定明白襲殺本使的下場是什麼,不僅自身受到天泣勢力追殺,甚至連累全族,然而他們毅然參加伏殺,必然有相當驚人的利益驅動,抑或受到相當程度的威脅,但本使估計兩者皆有,前者本使自然無法在芸芸財物推測,但後者必受閣下威脅,一個高高在上的赤階皇者威脅,倒是足以讓人冒生命之險,但這五人若成功截殺,閣下便不再露臉,此事也就成了紫階之間的爭鬥,但若閣下這赤階皇者出場,那此事的性質就變了。”
說到這裡,張七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就成了戰爭!”
聽到這裡,就連老者也不由得臉色一變,顯然張七說到了關鍵之處,但張七並不打算就此打住,繼續說道:“所以你的出現無論是否事成,代表著的是天泣的戰爭,因此,唯一的辦法就是——滅口!”
話已至此,黑暗中的老者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笑,而那個持刀男子一下就臉色劇變,很顯然,張七說的就是事實。
“哈哈哈……天泣使者?本屆天泣使者不愧為驚世天才,隻從一塊石頭中就推測出整個事情的真相,不但如此,而且還順帶使了個反間計,能在生死時刻還能保持如此冷靜的頭腦,本皇也是第一次見,不過,像這種垃圾反不反間的意義不大,就算再給你十個,你覺的有用嗎?”蒼老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語氣中卻是多了一份高傲,甚至隱有一種劍的淩利。
“陳老祖,你……”那個持刀男子剛要說話,黑暗中又一顆石子飛出,其速度之快直追光速,持刀男子話音未落,石子便碰到了他的腦袋,就像是一顆炸彈忽然炸開,整個腦袋被炸成一堆碎肉,無頭的屍體直挺挺的躺了下來。
陳老祖?
這個名字讓張七心中猛的一驚,頓時想起一個人來,不覺臉色一變,這次真的完了,居然是他?
就在張七一臉絕望之時,他的身後一道宏亮的聲音響起:“陳輝,你還是這麼喜歡躲在暗處,怪不得明光會這幾年越混越差,你這個做老祖也不出來指點指點,那可是失職喲!”
這個聲音張七再熟悉不過,尤其是玄天成,兩人齊聲叫道:“王前輩。”
玄天成見人又重新喊了一聲:“嶽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