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剛落,見一粗衣男子從屋後走出,正抖著身上的灰塵,一看到玄天成等人,操著粗曠的話,也是客氣笑道:“俺在屋外都聽到了,咱這鄉下沒這等講究,俺觀你等也是富家子弟,倒是頗識的禮數,若不嫌棄,進屋吃一盞茶便走。”
玄天成其實早就知道屋後有人,而且還是個男人,這從氣息吞吐中便能覺察出來,這是小道,剛才那一番語言雖是禮數有加,但也不乏欲擒故縱之意,他本意便也是進屋詳聊,以便多多了解此世界的一些信息,便客氣拱手致謝,隨著男人進得屋內。
石屋內雖無名貴之物,倒也是乾淨整潔,地麵用竹片覆上,踩上有種“咯吱”聲響,牆麵也有竹質,也有木質,許多皮毛粘掛在上麵,即有擋風之意,又有取暖之道,一番謙讓之後,在一茶幾下盤坐了下來,在張七的刻意引導下,這才娓娓道來。
這個村叫盧家村,早年前因一盧姓人遷居此地而得名,後來族人逐漸繁衍,形成了一個小村落,如今村裡人口千餘,方圓百裡,村民以種植狩獵為生,如今留在村裡的老幼居多,有些稍有想法的年輕人都外出討生活,逢節時才著家一趟。
附近也都是這些村莊,大多都是以姓為名,像什麼陳家村,王家村等等,大的村莊有千餘裡,小的就隻有數十裡,這些大大小小的村落有上千個之多,距離此地以東八千餘裡有個蝕廿鎮,從行政劃分上來說,他們這些村落都屬於該鎮管轄。
這裡的人基本上都身具靈力,便是他們家的婆娘也有著相當於初級藍階的靈力強度,這點張七倒是可以理解,就憑這裡的靈力濃度,加上如此多的靈力珍草,這般頂天的先天條件,那個嬰生一出生沒有靈力天賦的,出生後便是不修習功法,常年這般靈力熏陶,遲早也晉入藍階,倒是紫階,需要些專門的功法研習。
聽到這裡,張七倒是來了興趣,順著這個話頭引導了下去,結果發現這裡的所謂功法十分廉價,便是在他們盧家村的書堂裡也有幾本,甚至還有幾本是紫階的,而且這些居然是可以對外的,後來張七才明白,在這裡修習功法是個職業,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工作賺錢來的實在,後來張七也是借故去學堂看了看這些書,這內容居然還很真實,這要放到天泣,絕對是家族的重要藏書。
每個村都有一支自發組織的守村隊,都是些義務兼職,用來防止一些極獸擾民,用他們的說法是一些體壯之士,而事實上這些人不乏紫階,這說法倒是讓張七大跌眼鏡,再高級一點就是鎮組織的治安隊,這些人會有鎮裡發放的固定收入,是一種專門的職業,但要經過一係列選撥,居然還有個彆赤階強者,職責維護村落治安,有點類似於前世的警察係統。
張七本想著憑借著赤階之威,雖說不能縱橫極樂,但總算是自保無虞吧,如今看來,這自保還真的有問題,不過倒也並非所有都是壞事,至少在經濟上他還是有相當的優勢。
在天泣的時候,極樂點,也就是極樂幣是非常低級的一種貨幣,那些靈點啊之類的才是硬通貨,可在這裡完全相反,可以想像,便是先天靈石他都能在外麵撿到,這靈點能高的了那裡去,極樂幣在這裡才是王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年都賺不到一個極樂幣,就算是治安隊的工資,普通的治安隊員一年也就十來個。
張七目前的手裡至少上千萬極樂幣,玄天成身上還有一些,隻是不知道多少,但在天泣,這還隻是小數,早知道極樂幣這麼有用,他兌個幾十億完全沒有問題,不過就目前而言,他的這個財富倒還真算的上大富。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這句話其實還有個度,如果超了,那就叫錢財不可露白,因為錢這個東西就是一把雙刃劍,把握的好是把利器,把握不好,那就是把凶器。
他拿出了十個極樂幣給了兩位村民,這可相當於普通人家十年的收入,不過他要求帶走村裡的那幾本藏書,這兩人一聽當場就答應了,十個極樂幣可這裡可不是小數,況且這村裡的那些藏書也值不了幾個錢,他們記得前幾年村裡的老六還把幾本弄丟,結果村裡也就罰他在祠堂義務打掃一個月,大不了他們打掃幾個月,就有這十年的收入,這樣的好事怎能拒絕。
以張七的財力,偶遇這等有緣人,便是給個一萬二萬的也是無所謂,那就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十個極樂幣可以有一定程度上改善他們的生活質量,可一旦一萬兩萬的,就有可能要了他們的命,而且還會讓彆人對自己一行人的身份起疑,因為這個數目不符號他們現在的富家子弟身份。
他相信人性本惡,當想,並不是說這對夫婦心懷不軌,但比起當初的商鼎卻完全不一樣,彼此之間最多也隻能維係表麵上的客氣,見到張七如此大方,兩人自然也就更加客氣,也不知他們給了村裡多少,但在他們臉上張七看的出來,這十個極樂幣怕是至少有那麼幾個落入他們的口袋。張七並不反感這麼行為,相反,當他拿出十個極樂幣的時候,就本著他們有些回扣的想法,也就見慣不慣,隻是這兩人還不知張七的心裡而已。
無論從談吐之中,還是盧家村所處的位置,此處顯然是極偏之地,便是他們自嘲的窮鄉僻壤倒也十分合理,在這樣的地方自然很難點窺得極樂大陸的全貌,至少得往得鎮裡走一走,或許會有些更大的收獲,辭彆盧家村之後,一行人繼續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