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走到半開的窗前,觀察了下窗外,她心中暗道:三樓,不高。
老老實實地待了一上午,聽見開鎖的聲音,她坐著不動,看著來人端著飯菜放下,又聽那人說道:“姑娘,這碗是湯藥。”
顧了晴端起藥碗,眉頭不擰眼睛不眨就將又濃又苦的湯藥喝了下去。
治療她喉嚨的藥材不便宜,她當然一滴不剩。
可她也不知道陵少遊是何用意。
莫非他沒有奉侯夫人的命令讓人在京外半路殺她,還是又裝出一副鋤強扶弱的樣子,讓她放棄報官。
有必要嗎?
他在京外林間發現她的時候,殺她易如反掌。
顧了晴一直如清晨那樣,安安靜靜地吃完了午飯。
等到有人收拾了碗盤,她又聽見了鎖門的聲音。
悄悄地扯下床單和紗係起來,她慢慢地拽著順下了窗戶到了地麵。
經常上山采藥,這對她來說不算吃力。
本就吃飽喝足,她小跑助力,蹬了兩腳扒住了牆頭,翻身跳到了外麵。
稍稍揉了揉震麻的雙腿,她頭也不回地就往府衙方向跑去。
這個時辰,京師府衙門前道路上人來人往,比起清晨多了不少人。
眾人隻見一名脖頸傷痕駭人的姑娘,奔命似地跑到了府衙門口,使勁地敲著鳴冤鼓。
有人認出了這名姑娘,禁不住和同行的人竊竊私語:“這不是——前段時間,在廣略侯府門口,哭著讓世子負責的那姑娘嗎?”
“這脖子上——不會是勒痕吧?”
“彆走了,看看熱鬨——”
……
鳴冤鼓的聲音,本就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路人沒有刻意壓低的議論聲,更是讓眾人邁不動腳步了。
顧了晴在一片喧囂中,跟著官差進了府衙,跪在公堂上呈上了訴狀。
京師縣令聽了主簿的彙報,又匆匆瞥了眼訴狀,頓時共情了。
小小民女攀附權貴不成誣告廣略侯府,以下犯上,成何體統!
他這京師縣令本就做得艱難,不比地方縣令輕鬆。
因為平時處理的案件不乏雙方都是權貴得,實在不好權衡。
眼下這案子,有一方是口不能言的民女,反倒鬆了口氣。
他心中有一杆秤,自然做好了判斷,立即派人去了廣略侯府。
廣略侯府,侯夫人聽著夫君無奈的教訓:“你說你,要做就做乾淨。怎麼還能讓人跑了!”
“我以為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