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回驛站練槍休息,明日早些趕路,將耽誤的這半日追回來。
隻是他不知道這方一晴是怎麼回事,平日在府上從不主動靠近他,今日竟跟個小尾巴似得緊跟著他不放。
陵梵不想再浪費時間,乾脆帶著方一晴先回了驛站。
練了半個時辰槍法後,天色已晚,蟲鳴陣陣,野花兒的香味似有若無。
他回屋換了身衣服,本想直接去沈縣令府上一趟,可見到方一晴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心下生疑。
莫非方一晴察覺到什麼了,還是皇後知道什麼了,所以讓方一晴跟來盯著?
陵梵不知道皇上的密信裡寫了什麼,但既然是密信,就不能讓彆人知道有送信這回事兒。
還是等方一晴睡熟了再去沈府吧。
他一直不明白,方一晴怎麼就在他身邊睡得那麼香,難道就不怕他——
采花賊三個字又在腦中蹦了出來……
陵梵用屋內瓷盆裡的清水洗了把臉。
再轉過身時,他見方一晴已經躺下蓋上了十分輕薄的麻布被子,就吹滅了油燈,躺在了小床的最外側。
這沒辦法,小縣城驛站的床不但簡陋,還特彆窄小。
再往外挪他就掉下去了,儘管如此,手臂的外側還是稍稍碰到了一點溫暖。
他乾脆翻身麵向外側睡,沒多久就聽到了背後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方一晴?”
“乾嘛呀?”
陵梵想快些去送信,就試探了一句,沒想到竟得到了回應。
“你——你還沒睡?”
“本來睡著了,被你喊醒了。”
“你——”
陵梵有些氣,卻又無話可說。
明明就沒睡,還反過來怪他。
半個時辰後,感覺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輕輕翻身一看,裡麵的人又蹬被子了。
最近半個月天氣漸熱,方一晴每晚睡熟了都會如此。
既然她已經睡著了,那他就快去快回。
陵梵穿上外衣,揣上密信,悄無聲息地走了。
方一晴驚呆了:這麼晚了,陵梵乾嘛去了?難道去見小青梅?不然為何偷偷摸摸得?
她是熱醒的……
這件小臥房不太透風,還有個身體火熱的人離她太近。
她起身穿上淺色外衣,看了一下覺得不妥,又翻出來一套青黑的衣服換上了。
溜到茅廁附近,見驛站前門外守著的人多,就到後門扔了顆石子引開唯一的官差,跑了出去。
她自知追不上陵梵的速度,也不追蹤什麼足跡,直接往沈府的方向去了。
她隻想知道陵梵是不是去了沈府,如若不是,她也不可能攆上陵梵查探。
離沈府還有一段距離時,她躲在樹叢裡,看到了從牆內飛身而出的陵梵。
見沈縣令不用跳牆出來吧?
陵梵很無奈,若是白天吃飯時找到機會,將密信塞給沈縣令也就是了。
如今夜深跑過來,未免傳出去惹人起疑,他隻好走牆了。
隻是回道驛站臥房時,他發現方一晴不見了。
尋遍了整個驛站,也沒見到她的身影。
他帶來巡視邊防的隊伍人數不少,驛站內外的腳印亂七八糟,根本無法辨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