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就開心地坐在小茶桌邊開始摘抄了。
才抄寫了兩頁，她就聽到了帶著嘲笑的話語：“方一晴，你準備，抄這些糊弄皇後娘娘。”
“不然呢？認個錯一百字就夠了，一萬字啊，那得怎麼湊？”
陵梵心中竭力忍著笑，麵上嚴肅地說道：“你拆分一下。開頭先寫宮規的意義，再寫違反宮規的危害，細分為對你個人、對受害者、對皇宮甚至一國天下的不良影響。重點寫改正，可分為行為、思想。這部分要舉一反三，儘可能寫得詳儘。不能隻拘泥於你這次的錯誤，要一層層上升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方一晴認真聽著，豎了個大拇指，說道：“陵將軍，你很會嘛。是不是皇上姐夫，經常讓你寫啊，哈哈哈——”
陵梵輕咳一下，冷聲說道：“沒有。我隻是在教你。”
其實還是有得，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
少時的他不太受管，就這麼一點點地被那時還是皇子的皇上教養，才從一名混日子的小兵，成為如今的左驍衛將軍。
方一晴將毛筆蘸了下墨，從宮規的意義開始扯。
意義嘛，當然也可以細分為對皇宮內外之人、對侍衛大臣，對皇上皇後，以及對百姓家國的規範影響。
陵梵整理修改文書後，抬眼見到斜對麵的人還在筆耕不輟，起身走到書架邊隨便拿了三本典籍。
書房內，明亮的油燈早已燃起。
陵梵一直翻閱著典籍，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了輕微的哈欠聲。
抬頭看見方一晴起身活動了下手臂和肩膀，將一遝子寫滿字的紙收拾起來，又聽她說道：“我困了，先走了。”
“編完了？”
“沒呢，四千字也不少啦。”
陵梵平日話就少，不知為何沒有同意方一晴走，還接著問道：“你若是寫不完？會如何？”
“阿姐一言九鼎。我若是寫不完，真得會挨揍的。小時候我又不是沒試過。”
陵梵稍稍坐直，緊追著問道：“皇後娘娘她——經常打你嗎？”
方一晴得意地說道：“我才不會給她那麼多揍我的機會呢。不過，她還是頭一回這麼打我。都怪你，你當時還笑！”
陵梵目中顯出疑惑，堅定地說道：“我沒笑。”
方一晴挨打確實與他有關，可他並不想娶什麼平妻，這還能怪他嗎？
眼見方一晴走到了門口，他突然沒好氣地說道：“方一晴，你挨打就兩個原因，胡鬨，胡扯。”
沒有得到任何回話，隻得到門口的人回身送了個白眼。
陵梵有些懊悔地將手中的典籍扔到了書案上，眼底的身影也在兩扇即將關上的門縫中消失了。
等了一炷香時間，他起身一拳錘在書案上，才明顯氣憤地出了書房門，闊步往臥房方向走。
下午在宮裡，皇後娘娘又將他召去慶霄殿。
說是方一晴才十六歲少時又多病，還是過兩三年再考慮子嗣之事。
陵梵不知，這是身為長姐的皇後，因為想起後妃生產時的痛楚和艱難，生怕唯一的妹妹年紀小過不了這個坎，才如此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