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和阿姐，那麼厲害，什麼都不怕。可我總要試著去殺人，不然上了戰場躲起來嗎？”
陵梵眼中得意一下，又忍著擔憂說道：“你——真得要去西軍女兵營。”
方一晴抬眼，認真點點頭：“怕死，是不是不配去？”
陵梵趕緊說道：“怕死，衝上去的勇氣才更可貴。”
誰不怕死呢？他當年也害怕。
說完，他很是後悔，這不是鼓勵方一晴去西軍嗎。
鄰國新任國君性情激進，西北邊關早晚還會起戰爭。
方一晴沒法先行一步，乾脆跟著陵梵和沈昭儀進宮了。
慶霄殿中，她看向坐在那裡神情莊肅的姐姐，直接說道：“沈昭儀遇到劫匪，我去寺裡的路上正好碰到了。”
方予瀾早就從方府侍衛長那裡，得知方一晴當時在現場，還絆住了陵梵。
見到妹妹神情低落，她也直接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方予瀾身邊的女使走上前，撲通一聲下跪請罪：“將軍贖罪。是微臣看不慣沈昭儀仗著聖寵小題大做。所以就不想讓她再回宮了。”
方一晴隻見姐姐眉心輕皺，眼中透著失望。
這時，那女使決絕地說道：“微臣沒想過要殺一名弱女子，但終究犯了大罪，隻能以死謝罪——”
說著，她抬手就往心口打去。
方一晴瞬間抱著那女使揮向自己心口的手臂，著急說道：“阿姐，既然她沒有殺沈纓之意，就饒她一死吧。”
方予瀾沉默一會，一雙鳳眼散著駭人的肅殺，說道：“自己領罰，下不為例。”
方一晴鬆開手，起身時踉蹌了一下，心中十分愧疚。
終究，是因為她沒有傾儘全力阻止沈纓進宮，才讓事態發展如此。
一連多日，她就住在宮中，得知沒有任何人懷疑此事與慶霄殿有關，才放心地出宮。
趙常一連多日陪著沈纓。
根據陵梵交上來的審訊記錄，他懷疑是不安分的屬國所為，也猜測是西北鄰國的細作所為，是嫉妒沈纓的其他妃嬪所為，就是沒想過是皇後所為。
陵梵每每想起，方一晴遇到危險時下意識對他的依賴，就越來越覺得，方一晴不是對他沒有情意，隻是決心赴西軍，不願待在陵府了。
他這邊拖著不肯簽和離書，她那邊擰著不肯回陵府。
總要有人先邁出一步，隻是這一步，總不好讓女子先低頭。
沐休時他去了方府，看到方府侍從一臉見到稀客的表情，心下十分不悅。
得知方一晴還在方府後院習武場，他支開了方府侍從，就自顧尋了過去。
方一晴之前回道方府，沒有質問一臉心虛的侍衛長。
一個依照平日習慣聽令行事的人，沒什麼可責問的。
姐姐向來不會回府下令，一直都是身邊的女使領命後再給侍衛長任務。
她手握長槍，不管不顧地向侍衛長殺了過去，反正也不可能傷到武功不俗的人。
或許是惱自己沒有幫到姐姐，或許是上次已經動了殺劫匪的念頭，或許是慚愧自己那時的怕死，她的招式變得又快又淩厲。
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