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很多人發現嗎？怎麼到如今，還是如此？”楚晴不明白。
可她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除非神識比伴侶強大的發現不對，剩下沒察覺的早晚都會以死獻祭。
半塵門掌門見到楚晴神色凜然，說道：“死了得，當然發現不了什麼。活著發現端倪的，還會陷入自我懷疑。”
楚晴唇角一扯，想起來自己左手掐著脖子，不準頭往陵宸肩上靠得情景。
“是會懷疑自己的舉動莫名其妙。”
半塵門掌門搖搖頭，說道：“不是自我懷疑舉動有沒有問題，而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好！”
“為何——”
楚晴話未說完，就想起自己有一次差點自決以證清白。
她那時心中無比酸澀，無法忍受陵宸懷疑自己與小師弟親近。
“那是上古功法，流傳已久。千萬年來，既沒人閒著去找茬，也無人懷疑有問題。”
“那立派掌門和伴侶發現端倪之後，沒有公之於眾告誡天下嗎？”
“公之於眾？告誡天下！天真——立派掌門當初就是這麼做得，換來得不過是詆毀和圍剿。”
雖然已是兩千多前的事，楚晴還是睜大眼睛緊張地問道：“那她如何了？”
“走火入魔的元嬰女修，豈是那麼容易被殺得。”
“走火入魔？”
“世道說你瘋，你不瘋也是魔。立派掌門瀕死之際元嬰出竅逃走，可惜元神受創，沒來得及找合適的瀕死之人重生就散了。”
“那這功法——見不了天日？兩千年過去了，還有幾人知道這功法與當年那件事有關？”楚晴想了想說道。
“修仙界資源越來越匱乏，修士們陷入爭奪隨時可能會死。男修們作為既得利益者，享受還來不及，怎會允許有人質疑雙修最終是讓女修為自己獻祭！
楚晴立即反駁道：“上千年啊，這是他們一直不允許就能成得？”
“是。兩千多年來，男修的死，都是壯烈的無畏的英勇的不屈的。可女修之自毀，卻是嬌美淒美壯美唯美。”
楚晴想起了圍堵邪修漏網之魚那次，有名女修被伴侶推出去給兄弟擋了掏心鬼手。
“區區美之一字，就能掩蓋獻祭的極度痛苦嗎？”
“就因為不能，所以流傳下來的雙修功法，是在潛移默化掌控女修的神識。死若是極美，他們自己怎麼不去獻祭！自毀是痛苦的淒慘的，他們清楚得很！”
楚晴直接問道：“難道就沒有反過來的機會？”
半塵門掌門蒼老卻矍鑠的麵容，瞬間帶了溫和的笑意：“能啊，我試過。六十一年前，我第一次築基失敗了。那時，我就找了一個修為略低於我的男修，助我增長功力。”
“那他——為您獻祭了？心甘情願奉上了一身修為？”
“我沒那麼做。畢竟，這伴侶也要找個自己看得上的。我隻是潛移默化用立派掌門留下的功法影響了他的隱識，讓他心甘情願將雙修功力都讓渡給我。”
楚晴看到掌門悲傷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築基成功出關，就被他質問，為何那麼惡毒？”
“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