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還有當初方塵以之為合道對象的‘忘川水’。
這條大河，就如同龍骨，綿延於廣袤無垠的內景地之中，成為內景地的脊梁。
“化仙水，忘川水，前者化人修為，後者鎮人神魂，這兩種水竟能彙聚成一條河川，且兩不妨礙？”
方塵自己都感覺這一幕有些神異。
他知道化仙水是在內景地初開之時就湧入其中的。
但是忘川水……
“是因為當初我以忘川合道，所以忘川水來自我的元神？”
除了這個解釋，方塵也想不到其他解釋了。
但正因為有這一條河川所在，才讓他的內景地變得異常凝練。
“如今之境，應該可稱之為半聖，也不知聖位與此境有何區彆……”
念頭湧動之間，那道大幕上突然出現了諸多景象。
這些碎片化的景象，包括了獬豸司被赤炎聖者以火神通血洗。
包括了覺明星被秦無慎占領，以及秦無慎在覺明神宮元老殿之中，對陳恩雪所說的那番話。
他也看見了玄惡勾魂使正在配合秦無慎的隊伍四處勾走人族修士的魂魄。
看見了九域邊關已經被烏欣靈帶領著暗營的神通者占據，並以此為線，不斷吞噬著九域每一寸山河。
每逼近一寸，都有無數生靈死在暗影神通者的手中。
這些生靈同樣被玄惡勾魂使麾下的魂族一一帶走。
“秦無慎……火燧一脈的嫡係，這些外道來的真快，為何老爺子他們卻沒有半點動作？”
方塵眼中隻剩下了凝重。
本以為自己凝練了內景地後，可以再行布置後手，卻沒想到對方抵達九域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同時赤炎聖者能在第一時間找到獬豸司的存在，這也出乎了方塵的預料。
“有奸細？”
方塵默然不語。
其他的一切都還好說，獬豸司被一網打儘，連夏吉都被玄惡勾魂使帶走。
諸如廊道淳，邵孟源之流，也因此隕落，直接讓九域最後的一點戰力損失殆儘。
他幾乎可以確定，赤炎聖者能找到獬豸司，是因為有內奸暴露了內景地所在。
如今凝練了內景地，他對於內景地更加的了解。
倘若外人沒有抓住那一絲‘線頭’，就想憑空找到一座內景地所在，是絕無可能的。
這線頭，可以是當初他進入三千道境手中的那枚石珠。
可以是小仙界留在人間的那些仙門。
可以是走陰之法需要用上的法門。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方塵輕聲自語。
獬豸司是關鍵所在，它不應該這麼快就被赤炎聖者找到，甚至被輕易血洗。
“難道師尊和老爺子他們，也已經被人找上門，所以無法分心應付？”
念及此處，方塵想到了秦無慎對陳恩雪說的那番話。
“聖者五境。”
“第一境小世，第二境大世……”
“小世分采氣，虛命，定世……龍聖當初也僅僅是虛命？”
“采氣代表著什麼？”
“能讓老爺子他們無法分心應付，怕是有修為不俗，甚至能媲美當年龍聖存在的強者找上門了。”
念及此處，方塵心念湧動之間，整座恢弘的內景地門戶，直接破開化仙池的水麵，來到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正在這裡觀察化仙池的洛雪聖者等人，紛紛露出一絲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