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虛空，方塵也不知道這裡是哪。
隻是趙魁依舊握著他的雙手，臉上笑吟吟的樣子，突然間有些滲人。
最初趙魁給方塵的印象，就是羽涅宮裡的老油條，聯盟派駐在此間，為學府輸送人才的關鍵人物。
這樣的人物，照理而言沒有背叛青冥至高聯盟的理由。
甚至在這期間，他的因果大幕也沒有任何察覺，從未出現過趙魁的身影。
說明對方要麼有斬斷因果，遮蔽因果的辦法。
要麼，也是剛剛那一瞬間，才動了對他下手的念頭。
“方塵同學，重新認識一下吧。”
趙魁重重搖晃了幾下，才鬆開方塵的手，笑容可掬：
“本尊夜天古。”
方塵神色一動，突然發現已經能夠說話，但四肢，以及內景地依舊處於被壓製的狀態，便沉吟道：
“你不是趙魁？”
“趙魁可是雪猿一族的嫡傳，我若是他，怎麼可能叛變青冥至高聯盟？”
夜天古笑了笑，“真正的趙魁，已經死了，我不過是暫時借他的軀殼一用。”
真正的趙魁已經死了？
方塵心念一動。
從對方這句話可以推斷，趙魁的魂魄應該也沒進青冥陰間。
如果對方是靈耀至高聯盟的聖者，趙魁此刻的魂魄，理當在靈耀陰間處。
五大陰間都有閻君，互不統屬，所以青冥這邊暫時無法得知趙魁的死訊。
“不過趙魁這家夥，也沒多乾淨，不然他也不會去到靈耀至高聯盟，被我找到了機會。”
夜天古輕笑一聲，目光在方塵身上不斷掃視：
“要逮住你，還真不是一件易事，上次岐天族的天尊來尋你，被攔回去了，本尊也隻能出此下策，動用了這具關鍵軀殼。”
“此次羽涅宮事發，估計有不少我們靈耀的學子，得被玄暉學府活捉。”
說到這，夜天古看了一眼方塵，微微一笑：
“但一切都值得，畢竟我們也活捉了你。”
“你不是岐天族的？”
“自然不是，岐天族有姓司寇，姓藤，姓亓官，姓符，並沒有姓夜的。”
夜天古淡笑道：“不過這次你讓靈耀丟的臉，足以讓各方天尊願意花點心思對付你。”
天尊？方塵神色一動，眼前這位，該不會是天尊層次的強者吧？
“事情有些麻煩了，我現在無法催動內景地，就是想施展暗影菩薩之術也不行。
如果他是天尊，不知道重玄戒能不能扛得住這位？”
方塵心中暗暗想到。
夜天古似乎看破了方塵心中所想：
“玄暉學府那位給了你重玄戒吧，算是收你當記名弟子了。
本來按照你的身份，好好的在學府內修行。
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找到機會對付你。
除非我願意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
可惜……那位一如既往的盛氣淩人，打算借你來引我輩出手。
這是陽謀啊，畢竟你的存在，對整座靈耀至高聯盟而言，都是一根刺。
即便隻有一點機會，有點血性的，也會毫不猶豫，不顧代價的出手。
不過他還是太輕敵了，或者說，他還是太小看了你的價值，小看了我們的決心。
即便為了抓你會損失掉數百位已經潛伏在玄暉學府的學子，我們也願意做這筆買賣。”
“他連重玄戒都知道……”
方塵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內景門戶，外麵是一成不變的虛空。
他不確定自己現在在哪裡，是在深層虛空，還是已經不在羽涅宮了？
“你既然知曉我身懷重玄戒，也該知道你無法真正的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