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楚忻澤背脊猛的一僵,臉上的糾結一秒切換成嫌棄的惡意,“我就想記住他現在的得意模樣,等到不久的將來,從雲端落到地獄後拿起來對比,一定很精彩。”
說完笑吟吟的扭頭道:“小叔叔你說對不對?”
看著眼前這張笑的跟狐狸似的小臉,裴鋥銘並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人,眼底冷光一閃而逝。
似乎是覺察到了他身上傳來那股冰冷的不悅,楚忻澤過去將人的手一抱,撒嬌似的輕搖道:“小叔叔,咱們去吃飯吧,我好餓。”
挑眉,“餓?”
楚忻澤用力點頭,笑的跟朵花似的,心裡卻在想,反正你彆繼續站在這裡全身冒冷氣就行了。
“正好小叔叔也餓了,現在咱們就去‘吃個飽’。”意有所指的說完,深深的看了某個方向一眼,斂下眼底的寒意,牽著人的手轉身離開。
正與王圿說話的沐昕似感覺到了什麼,側頭,卻隻看到倆人離開的背影。
隨著倆人的離開,劇組這才恢複如常,不少工作人員看著那個方向,紛紛低頭私語,話裡話外全是裴總好寵小裴少之類的羨慕話語。
然而被無數人正議論著的楚忻澤,跟著人才下到地下車庫的車廂內,就被男人一把壓在了副駕駛座上。
“剛才你為什麼看他?”壓抑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
跟幾位導演談完後,裴鋥銘轉身本能的想牽人的手,卻不想一直跟在他後麵的小狐狸竟然不見了,一抬頭就發現他竟然遠遠的站著,視線緊緊的黏在沐昕身上。
在看到那副畫麵的瞬間,裴鋥銘心間真的湧出了種,想過去不管不顧的隻手捏死沐昕的想法,不管什麼遊戲樂趣,不顧道德法律。
這樣他的小狐狸就不會,總是將視線放在除他外的任何人身上。
曾經,他以為這人一直在他手中,他能掌握的住,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管不住這隻小狐狸的心。
他摸不清小狐狸到底有幾麵,他不知道小狐狸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在騙他,他甚至不清楚這近一年的時間中,小狐狸有沒有將這個飼主放在心裡過。
裴鋥銘總以為是他飼養這個人,為了錢,為了利,為了更好的生活他離不開他,但是其實他比誰都清楚,是他自己離不開眼前這個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為他破例,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打破底線,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哪怕他胳膊肘往外拐的騙他,他也隻抽了他一頓,哪怕他以他浮沉商海的眼光來看,那個所謂的遊戲,很大的可能是他想的一個緩兵的騙局。
他的小狐狸喜歡沐昕。
他發現,原來在知道這個事實的這刻,他竟然是會憤怒的,會恐慌的,會有種眼前這個人終會離他而去的錯覺。
直到這刻,裴鋥銘才真正的願意相信,他栽了,栽在了這隻小狐狸手上。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直接捏死那個藏在對方心中礙眼的存在,他裴鋥銘的人,心裡隻能有他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但是,他知道還不行。
至少不能就這樣直接動手。
似乎是被用力捏住下巴,上仰的難受了,對麵人不自在的動了動,似乎想擺脫。
想到擺脫兩個字,裴鋥銘眼神禁不住一暗,手中力度更大兩分。
這可他養的小狐狸,怎麼能擺脫他。
被捏的難受的楚忻澤不得已下,隻能委屈巴巴的道:“小叔叔,疼。”
“乖,叫主人,”低啞的曖昧。
“主人,小黃鶯好疼。”半點不帶猶豫的改口。
似被他中間沒有的丁點兒停頓愉悅了,男人喉間溢出聲低笑,輕輕放開手後,憐惜的親了口人被捏疼的下巴。
“乖,小黃鶯告訴主人,剛才為什麼看彆的野男人?”說到這裡頓了下,啄吻了下人的唇,呼吸裡似乎染著旖旎的炙熱道:“敢說謊就打腫你的小屁股。”
不自覺的縮了縮自己的小屁股,楚忻澤立刻道:“我真的是想看他以後倒黴的樣子?”
“說謊。”
楚忻澤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黑暗中,近在咫尺的又濃又密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掃在他自詡冷硬的心尖,有著悸動,似有顫抖,不受控製的,裴鋥銘一個沒忍住,一個輕柔的吻落在那薄薄的眼皮上。
“小檀要一輩子陪在小叔叔身邊,小叔叔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全都送給小檀,小檀想要什麼,小叔叔都會給你,小叔叔隻要小檀的心。”低喃淺語。
心尖微不可查的一悸,楚忻澤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微顫。
覺察到唇上傳來的無措與顫抖,裴鋥銘卻似並無所覺,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道:“你願意嗎?”
睜開眼,楚忻澤緊了緊手指,笑的卻更為燦爛,“當然願意,我最喜歡小叔叔了,我的心隻給小叔叔一個人。”
似乎滿意極了對方的回答,裴鋥銘看著黝黑一片的地下車庫,眼底似有道不儘的暗湧流動,像蟄伏著一頭殘忍的凶獸。
然而再次落下的吻,卻區彆於眼底的洶湧,溫柔極了,他說:“……記住你今天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