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吐了?”
大受打擊的沈睿廷終於找回了少許力氣,剛剛的一刹,他真的感覺天好像都塌下來了一樣。
“是啊,讓侯爺失望了。”
“你··”
沈涼的毒舌難免讓人生氣,不過沈睿廷卻生生壓了下來,低頭依然有些失魂落魄的呢喃道:“沒喝就好,沒喝就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慶幸,照理說就算他已經開始懷疑煞星禍胎的事情了,又還沒真的證實一切的確是個陰謀,甚至他對沈涼的成見亦沒徹底的消除,他不應該如此才對,可他的內心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幸好沈涼沒有真的喝下絕子藥,否則,他就算是死都無法彌補對他造成的傷害了。
沈涼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惜的是,沈睿廷此時不管如何懺悔,他都沒有感覺,如果換成是他剛回來的時候,或許他還會心軟,在今生又經曆了這麼多之後,他已經找不到理由讓自己心軟了,親生父親?他寧可自己一開始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管他們是震驚還是失望,沈涼都沒有興趣理會,趁他們暫時無法反應的空檔,他已邁步越過沈僑母女走到了兩個丫鬟麵前:“抬頭。”
“···”
始終低著頭的兩個丫鬟不約而同的一顫,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彆讓我再說第三次,抬頭!”
“啊··”
斂下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沈涼的聲音陡然一沉,倆丫鬟嚇得驚叫出聲,特彆是想到他連二老爺都敢說傷就傷,更是不敢再遲疑,雙雙抬起頭,可幾乎是立即的,兩人又很快垂下了腦袋,沈涼長得很好看,並不可怕,但他冷著臉的樣子卻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壓,倆丫鬟根本不敢看他。
“你們說,昨夜是清平王約了你們家小姐,可知他是如何約的?信函還是口信?”
不再強迫他們抬頭,沈涼冷聲詢問。
“沈涼你想乾什麼?還想威脅我的丫鬟改口不成?”
回過神的沈僑突然衝過來擋在他們的麵前,沈涼慢慢抬首對上她那雙戒備的眸子:“正常詢問而已,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威脅他們了?清平王乃王侯第一人,還是皇上的親外甥,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你們既然一口咬定昨夜侮辱你的人是他,不論是作為未來的清平王妃,還是侯府嫡子,我都有權利和義務詢問清楚,沈僑,你是自己滾開,還是讓我的人踹開?”
他的男人,豈容她一再侮辱?單是讓她攀誣上,他就說不出的惡心。
“你··”
“啊··”
“碰··”
“僑兒!”
沈僑自是不肯,甚至大怒,可早就看她不順眼的搖光一腳就將她踹飛了出去,趙嵐見狀趕緊跑過去抱起他,沈睿青依然奄兒吧唧的歪在椅子上,沈睿江一家三口恨惱她的口無遮攔,更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回答我,是口信還是信函?”
沒有斥責搖光,沈涼銳利的眸子依然盯著兩個丫鬟。
“口,口信··”
倆丫鬟權衡利弊後,顫巍巍的吐出兩個字,沈涼又繼續問道:“既是口信,肯定有傳達口信的人,他是誰?”
“是··”
兩人彼此對看一眼,其中一個丫鬟壯著膽子說道:“是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的侍衛。”
“叫何名字?”
“奴婢,奴婢不知。”
“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們就敢放任沈僑一個人出去?”
“奴,奴婢··”
再度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倆丫鬟怕得連牙齒都冷顫連連了,沈涼忽然蹲了下去,好奇心的驅使下,兩人同時抬頭,抓住這一瞬間的對視,沈涼最後問道:“你們確定?”
“是··是,奴婢確定。”
倆丫鬟一咬牙,雙雙點頭。
“很好。”
丟下兩個意味不明的字,沈涼站起來轉身,視線挨個兒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沈輝的身上:“我記得沒錯的話,今早動靜鬨得那麼大,三哥卻是直到最後才出現,你應該不會告訴我你是睡太死,都那個點兒了還沒起床吧?”
“這··”
早就知道自己會被點名的沈輝抬首遲疑的看看他們,似是很艱難的道:“不,不是,我··我昨晚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八妹妹他··我··”
“沈輝你胡說什麼?”
抱著女兒的趙嵐咬牙切齒的怒吼,雖然還沒鬨懂他為何會說這番話,可她怕他會把他們暗害沈涼的事兒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要真是那樣,侯府恐怕就容不下他們了。
“母親我··”
“彆叫我母親,你個小賤種,滾回你那個賤人娘的身邊去。”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趙嵐瞪眼粗吼,半點官夫人的顏麵都不要了,不止是沈輝,在座的庶女們全都難受又難堪的低下了頭,他們說得好聽是府上的少爺小姐,實際上連那些有臉的丫鬟仆人都不如。
【本章完】</br>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