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扇子似得長睫眨呀眨,她現在心裡還殘留著絲驚恐。
本來就有點恐高,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她,真的好可怕。
謝長薄側眸看她,原本想嘲笑她膽子小,但是看到少女還留有恐懼的漂亮眸子以及她不複之前緋紅的臉蛋,心不由得軟了些。
他輕輕在她光滑的臉蛋上啄了一下,以示安撫。
微涼的觸感在她臉上一觸及分,姩姩眸子裡閃過迷茫,她想問他們這是在談戀愛嗎?
但是她並沒有答應他。
不對,重要的是謝長薄並沒有征求她的意見。
他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喜歡的玩物,興致來了就逗弄一番。
姩姩心裡瞬間生出憋屈的感覺,封建社會真可怕,連最基本的人權都得不到保障。
也就是她又慫又鹹魚,要是換了她媽來,估計能想法子把天都捅破了。
謝長薄抱著姩姩,大步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他手臂力量很足,即使行走速度很快也十分平穩,姩姩漸漸放鬆下來,開始有心思想其他的。
她記憶很好,之前被謝長薄送過,明白這是去他做臥底任務分到的那個院子。
“王爺,我們不回去嗎?”姩姩好奇地問。
“在回去啊。”謝長薄模仿她的口吻,笑吟吟的回答。
姩姩無語:“我是說,我們不回宋家村嗎?”
“那裡住的地方太差,吃的也不好,”謝長薄揶揄道,“蘇小姐難道是迫不及待想回去吃苦,也不是不行,蘇小姐可以一個人回去。”
“不是,”姩姩氣惱,“我是想問,青芝他們怎麼辦呢?”
“都過來,”謝長薄俊秀的臉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陰影裡,透著近乎殘忍的漠然,“寨子裡這些人清出去,留他們一條命已經算是本王仁慈了。”
姩姩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宋鶴年的選擇,在生活在這裡的人看來,無異於拋下他們,所以他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選,而且還得感恩戴德的去做。
謝長薄將她放到自己的房間裡就起身去處理其他事情了,姩姩鬆了口氣。
她起身想要去看看外麵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但是剛踏出院門,就被守在門口的飛麟衛給攔住了。
她自己都氣笑了,謝長薄竟然為了防止她亂跑,派人看著她!
姩姩悶悶不樂的返回屋裡,趴在軟榻上扯墊子的流蘇玩。
“小姐!”
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姩姩動作一頓,疑心是自己幻聽了,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扯著穗子玩。
“小姐!”
青芝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語調裡飽含思念,甚至還帶了哭腔。
“啪——”
門被一下撞開,穿著嫩黃色襖衣的圓臉小丫頭紅著眼眶從門外像炮彈一樣衝了進來。
她張開雙臂,直接撲上前抱住了姩姩的手臂,將腦袋靠在姩姩的肩膀上:“嗚嗚嗚,小姐您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您,嗚嗚嗚。”
話沒說多少,青芝就開始抹眼淚,委屈的樣子看得姩姩也跟著心酸,她起身坐直,伸手去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