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永明帝冷笑一聲,轉而將手裡的佛珠放到了禦案上。
“朕一直讓人盯著戶部,就是怕他們貪汙,沒想到啊,這個兵部也不是安分的。”若是僅僅牽扯到陳興自己,沈珩不用在禦前回話,就敢帶著人將陳興拿下,再把他的府上抄了。
可是沈珩沒有這麼做,就說明這件事兒,牽扯到的不僅有一個陳興,可能還有更多的人,甚至是整個兵部,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兵部多數都是誰的人,永明帝比沈珩心裡更明白。
“怎麼?怕自己得罪人,不敢查了?”永明帝掃了沈珩一眼,抬手示意他起身,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陛下了解微臣,微臣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但就是怕事情鬨得太大,但時候為難的不還是陛下您嗎?”
能被沈珩查到貪汙,還能讓永明帝這個天子為難的,不就是那麼幾個人嗎?
“你隻管查,不管是查到誰,這一次,朕絕對不會姑息!”永明帝沉著臉吩咐,若是有人想著功高蓋主,在這個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絕對容不下的。
“微臣明白,先行告退。”沈珩跪安後,從養心殿內出來,看到陳海正準備把那一顆紅珊瑚送去未央宮,便對著他招了招手。
“陳公公進去伺候陛下吧,這紅珊瑚,咱家去給柔貴妃娘娘送過去。”
陳海知道沈珩是什麼意思,便將紅珊瑚給了沈珩,走到殿內伺候永明帝了,也將這件事兒如實的回稟了。
永明帝正忙著批奏折,聽到陳海的話,連頭都沒有抬起來,說道,“讓他去吧,寧家不安分,他敲打敲打也好。”
沈珩的嘴永明帝是知道的,說話從來都不會留情麵,可問題是寧家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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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讓人搬著紅珊瑚到未央宮的時候,柔貴妃剛剛小憩起來,正在殿內給珍婕妤訓話呢。
“為什麼陛下昨晚沒有翻你的牌子?你和你娘學的那些勾引人的本事呢?怎麼有些事兒,你娘行你就不行?”柔貴妃的話,句句犀利,直戳珍婕妤的痛處。
珍婕妤跪在地上,哪裡有半分主子的模樣,怯怯的說道,“請貴妃娘娘息怒,嬪妾……嬪妾今晚一定會去的。”
“彆忘了,本宮和爹爹抬舉你,讓你進宮,可不是讓你做個寵妃的。”柔貴妃端著茶盞,打量著珍婕妤,婕妤,還有封號,一個庶女,她也配??
“是,嬪妾多謝娘娘。”
這時候,一個小宮女進來稟報,“啟稟娘娘,沈督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