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天色已經黑透。
跟俞英彥鬥智鬥勇一整天,俞想已經是筋疲力儘,他疲憊地栽倒在床上。
但儘管累些,還好事情有著好的結局,穿越過來後的第一場仗,完勝!
想到這裡,俞想覺得力氣回來了。
他坐到桌子前打開電腦,隨便點開了常看的直播網站,打算看看八塊腹肌小狼狗消遣一下。
沒錯,俞想是個gay。
他上輩子認識到自己的性向,是因為發現自己對那些前凸後翹的美女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看到肌肉賁張的小哥哥會口乾舌燥。
但他就算再激動,也隻能在心裡想想。
從出生就跟著他的病不允許他做出任何過度興奮的事,也因此他活了二十多歲還是小處男一枚。
而到了這個世界後,出於對原主身體的尊重,俞想顯然也不能親身體驗,隻能看看小哥哥聊以慰藉。
直播間裡,主播正在直播健身。
主播有著極好的身材,八塊腹肌,蜂腰猿背,隨著他一下下做著引體向上,肱二頭肌收縮出好看的形狀。
俞想從冰箱裡捧出來冰過的半個西瓜,一邊用勺子挖著吃,一邊美滋滋地看著直播。
人間天堂,不過如此。
看著看著直播,出於畫家的本能,他隨手扯出一張素描紙和一根水性筆,開始對著主播畫起了速寫。
他盯著電腦屏幕,眼神壓根不需要看畫紙。但隻用了寥寥幾筆,主播的形象就已經躍然紙上。
在畫畫的時候,俞想的眼神漸漸變了。
他的眼神從欣賞美好的**,變成了對專業的認真。當他畫畫時,眼中肌肉自動抽象成了線條,賁張的荷爾蒙也都是作品的華彩。
沒有昂貴的材料,沒有專業的畫室。
但不過兩分鐘後,一副生動的速寫就已經誕生在筆下。
穿越前,俞想一度有著“天才畫家”的稱號,他在本科期間和畢業後幾年內,逐步確定了自己最擅長的畫風——現實主義油畫。
近年來,現實主義在國內逐漸有衰敗的跡象。越來越多的人覺得現實主義很“土”,已經過時了,尤其是年輕的藝術家,更願意落入浪漫主義或是後現代主義的流派。
但俞想卻反其道而行之,他毅然決然地投身於現實主義創作,儘管身體不好,但還是去力所能及的地方采風,隨時用心觀察身邊的一切,作品風格也越來越成熟。
他尤其為人稱道的,除了對現實生活的體會外,更是極其紮實的基本功。
俞想對於人體的掌握和對於色彩的運用,已經達到了教科書般的級彆,甚至一度成了各大美院學生臨摹的範本。
如今,他正端詳著自己的小速寫。
這是他穿越過來後第一次提起畫筆,基本功倒是沒怎麼退步,但一段時間沒畫,手已經有點生了。
他正想著要如何開始恢複練習,一樓門口突然傳來響動,是宮修筠回來了。
宮修筠家是一棟獨立彆墅,俞想住的次臥和宮修筠住的主臥同在二樓。
俞想側著耳朵聽了聽,聽見了宮修筠上樓的聲音。他想了一下要不要出去,但最終還是待著沒動。
他今天心情大好,實在不想看到宮修筠那張臉,畢竟一看到他,俞想就忍不住想起原主今後的遭遇。
於是,他便又戴上耳機,繼續看起了直播。
但沒想到,下一秒,他的房間門卻突然被敲響。
“開門。”
臥槽?!
俞想驚了一下,宮修筠不是日理萬機的總裁嗎?按理說回家後應該累得隻想躺下才是,怎麼還有工夫敲自己的門?
但他一邊在心裡疑惑,一邊手上動作不停。
關掉直播頁麵,把西瓜藏到垃圾桶裡,搓掉嘴角過於洋溢的笑容。
“宮先生,請問您有事嗎?”打開門時,他已經又恢複了平靜又無辜的表情。
宮修筠先是愣了一下,俞想這個問題好像哪裡有點奇怪。
但他沒多想,而是問道:“你今天去見你弟弟了?”
來了!
俞想在見到助理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問。對此,他早已準備好說辭。
他朝著宮修筠禮貌地笑笑:“是的,宮先生。”
而再次見到俞想的笑容,宮修筠則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他這一整天都會時不時想起早上的那一幕——
俞想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好似心裡眼裡隻有自己。當自己說出“好自為之”的時候,他的眼中頓時失去了光彩,像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垂著頭。
而要是俞想知道宮修筠心裡的想法,他恨不得掀開他的頭蓋骨看看,看他的腦子裡是不是積了一灘水。
含情脈脈!可憐巴巴!他那隻是在強忍著不揮出拳頭打人好不好!
“你去見他什麼事?”宮修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