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邊喝威士忌邊抽雪茄,俞想走進去就被煙嗆的直咳嗽。
房間內的幾個畫家見他穿著簡單低調,還拿著有的沒的東西,沒人以為他也是一位畫家。
“哪裡來的粉絲不懂事,這裡不能隨便進。”
“孟冠玉的粉絲?他不在這,你找錯地方了。”
俞想微微點頭,就當作打了招呼。他找了個角落裡的沙發坐下,這下大家才知道他是參加拍賣的畫家。
俞想聽見其他人在低聲議論:“這人是誰?”“沒見過,感覺有點獨。”“不是一路人吧,估計人家清高著,看不上我們這群人。”
雖然他們嘴上說的是看似自謙的話,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對俞想的鄙視。
俞想默默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什麼都沒說又移開了眼神。
但這一眼莫名看的他們心裡發毛,明明眼神中不帶什麼情緒,他們卻解讀出了一種鄙視的意味來。
在短暫的尷尬後,其中一人朝俞想舉了舉酒杯:“喂,那個誰,要不要一起喝點,這種好酒輕易喝不到。”
俞想沒搭理他們,他隻覺得這群人裝逼的樣子很好笑。他在宮修筠那裡什麼好酒沒見過,即便再不懂,也覺得他們的酒沒什麼炫耀的價值。
“算了,我們來吧,牛嚼牡丹多暴殄天物。”另一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說道。
他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俞想卻皺著眉捂住了口鼻。在這樣的場合抽雪茄,隻會讓人覺得裝逼的不適。
拍賣還沒開始,包間內幾個畫家邊抽煙喝酒邊侃侃而談。
漸漸話題就變成了文人相輕,仿佛除了他們之外的畫家都名不副實。他們從當代的大神一路踩,一直踩到了同參加此次拍賣會的不少新人,最後更是提到了孟冠玉。
“這種熱鬨孟冠玉也要湊?還拿一隨便畫的小幅出來忽悠人,他不是裝清高嗎?有能耐一輩子彆出來掙錢啊。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而且他那畫,根本就是被炒起來的,要什麼沒什麼,也配現在這種地位?”
俞想雖然不讚同他們對其他畫家的態度,但也不得不覺得,在對孟冠玉的說法上,他們還真沒說錯。
“彆說了,”其中一個人略顯刻意地說道,“這可有個孟冠玉的粉絲,看人家手裡的東西,再說人家不高興了。”
他們嘴上這麼說著,卻沒有一點覺得冒犯的態度。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覺得在粉絲麵前批評正主是件有意思的事。
俞想感受到許多道視線的注意,他知道他們是想看自己作為孟冠玉的粉絲而生氣,這樣他們就能享受欺淩的快感。
但俞想偏偏不如他們的意,他默默地把手中的物料扔到一邊地上,微微笑道:“你們說的對。”
所有人都沒想到俞想會這樣回答,但還沒等他們想出如何回應,拍賣就已經開始了。
第一個拍品是一件中幅靜物油畫,起拍價五萬元。
這是一件在基本功上做到極致的作品,筆觸、色彩、線條,都堪稱教科書級彆,唯一不足的就是沒有創造力的加成,隻是簡單的靜物描繪。
俞想覺得單論這個基本功,畫家的功力至少有十幾年,這件作品賣五萬也算是物有所值。
但尷尬的一幕發生了,這件起拍五萬元的作品,竟然無人競拍,在幾番叫價後,最終以流拍告終。
開場第一件拍品就宣告流拍,這對整場拍賣來說都不是件好消息。
無論是競拍人還是拍賣方,都覺得場麵有些尷尬。
但俞想所在的標間裡,卻不是這樣的。幾位圍在一起吹噓的畫家幸災樂禍地看向俞想。
“哎,這是你的畫吧?”其中一人問道。
“你這種畫現在美院學生都能畫出來,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賣的?”
“我好心勸你一句,現在的油畫界,還是創造力當道,你隻靠基本功,是走不遠的。”
俞想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裝逼,等到他們說完後,來了一句:“這不是我的畫。”
“這不是你的?怎麼可能?”
“那你的畫在第幾個出場?”
俞想微微一笑:“彆著急,到時候會告訴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