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牆,坐落在西界。
一座城牆,但納鏻人不興用高大來形容它。
他們用,擎天
納磷帝國的西部橫跨中界西界兩大星域,而西部的另一部分,便在西界加萊亞大陸的東南角。
因為中間隔著茫茫星域,依照古兵書來看,這是一塊“飛地”,極其容易被他族攻下。
但是一道天塹,橫亙在敵域攻下它的道路上。
便是這道比山脈更高,與天可比的城牆。
萬古以來,它曾無數次阻擋下敵人的兵峰,守護了身後的加萊索大平原及連接中西兩界茫茫星域海的安寧。
黝黑的城牆上卻閃爍著點點星光,無數巨大的青白色靈力源根從大地裡鑽出,纏繞在巨大的城牆上,為其提供了虛空封鎖和禁空領域的能力。
座座巨炮矗立在城牆之上,黝黑的炮口指向牆外,隨時準備轟殺強敵。牆的內側連接著巨大的平台,晶塔炮矩陣已經充能填彈完畢。
除了牆體本身的堅固,其身後的加萊索大平原肥沃的土地、多如繁星的礦藏也為其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力能源和寶具原料。
這便是上古的造物,納鏻西長城——維恩米亞之牆!
仿佛是為了呼應中界的異像,此時晴朗的夜空已被濃濃黑雲遮住,一切漆黑,不可見。
隸屬於天將閣的天將,至上尊者羽燕磬手提著一把玄色拖刀,高大雄壯的身軀此時正站在巍峨的門樓塔上,緊張地從垛牆口望向牆外的大地,依舊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動靜。
他隻能感受到東邊跨過茫茫大平原星域海之後的那股令人震顫的靈力波動。
到底是怎麼了,距離擴散至整個中界的異像的開始,已經超過兩刻鐘,對於敵人能夠集結的艦隊以及高階修士那恐怖的速度來說,已經夠了。然而此刻,靜至落針可見。
西大門早已經被他關閉。
垛牆裡,密密麻麻的修士或是凝聚好了法印,或是提著法器寶具。
塔樓裡,陣法師等戰輔的輔助領域已經覆蓋住整座城牆。
城牆以內,巨大的平台拖載著的機動騎士團已經上好了靈力源晶。城防駐軍已經隨時準備開始戰鬥!
羽燕磬是為數不多的沒有被派遣在萬靈明鏡湖的至尊。
這次任務很艱巨,因為四帝君將大部分艦隊留在了帝都神啟,頂尖強者大多安排在明鏡湖,隻留下極少的修士駐守在這裡。
而頂尖強者,除了羽燕磬的坐騎為聖人境,極皇也隻有五位,至尊隻在天將閣裡選了一位。羽燕磬怎麼都想不到這等苦差事竟落到自己頭上。
他姓羽的直腸子,要打便往死裡打,拖住是個啥東西。不爽歸不爽,他還是帶著五位天將閣的地將來駐守了。
“老子隻有一個要求,能擋則擋,擋不了便放棄西大門!”羽燕磬對著身後的五位皇者下令道,這也是陛下留給他的命令。
“太他媽靜了。”羽燕磬的一把大胡子蠕動著,“老子的天目沒看到半丟丟靈力波動,西小鬼們搞什麼名堂?”
“不過風暴前的寧靜。”身穿白色羽衣的極皇嘿嘿一笑,言道,“大概是使用了某些遮蔽係的聖物,想要來個出其不意。”
“有這個可能。”其他極皇一齊表示讚同,“說不定馬上就來了。”
率先開口的極皇名為柳長今,身為黃金一代碩果僅存的幾人,在這暫時接管西大門的協防軍中很有威望。
不隻是因為他是熾帝柳明夜的侄子,更因為他在三界大戰爭中從小小的步卒做起,一點一點憑借鐵打的軍功走到今天的位置,位列天將閣十四位地將第二位,絲毫沒有沾了半點那個造就無限之帝的叔叔的光。
以私謀位者斬!納鏻天軍青石碑鐵律第四條。
“爾懂個球!”羽燕磬滿臉匪氣,“你自個想想,仇家渡劫到半被你知道,你不得馬上提刀去砍他丫的?當初老子在九龍山當土匪好好的,你叔叔就是這麼把老子綁來當天將的。”
“也是啊,趁你病要你命!”其他極皇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認這個理。
羽燕磬濃眉倒豎,擺了擺手:“你們能不能講點有用的,算了算了,都到分散到牆頭去吧,老子好指揮防守。”
五位地將單膝觸地,右拳貼著左胸以示得令,“是。”便依次走出了城門樓。
羽燕磬的眉心裂開,氤氳混沌氣飛舞間,一顆血色單目展現出。天目,武道的終極體現,高端強者的標配。天目之下,遠處牆外灰暗的丘壑山嶺,草木蟲石都變得清晰可見。
沒有異樣。
算了算了,隻要在這裡靜靜等待便行了,難道那幫龜孫還能突然在牆內冒出來?
不會吧……
星玄大森林,明鏡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