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想都不敢想的修士終極,鶴倫整個人麵色漲紅,激動得無以言表。
顏許整個人也僵在原地,反應過來後,雙腿一軟就要癱坐在地。“天天天……天術?!”
他太激動了,以至於張口結舌,自小博覽群書的他,早早聽聞天術的名號。
姒欲陷入了回憶中,許久許久,她終於回到了現實。“是你父親留下來的。”
“我那位如禁忌般的父親?”顏許喃喃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是了,正如他們所猜測的一般。
“我父親,原來便是那位名震五界的熾耀天帝!?”說到後麵幾個字,顏許聲音有些嘶啞,喉嚨乾澀,難以置信。
蘇靈修雙眼在天帝焱和顏許之中來回瞟,洛夜兩人望向天穹之上的異象,如先前一般,沒有產生多餘的變化。
呼——
長舒了一口氣。
境界達到那般程度,早已身合大道,在宇宙天道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涉及到極大的因果,即使是口頌尊號,也會產生異相,伴隨著災厄或福曦降臨。
這也便是所謂的頌吾名得長生之來源了。
所以對於那些境界低下者,高位神明的尊號宛若禁忌,隻可代指,更不要提妄議了。
而顏許說出這句話,卻沒有產生任何變化,那便說明,天道認可他的言論,他說的是真話。
“是的,得知冕下還有子嗣的一刻,我們也很震驚。”蘇靈修道。“十五年前,天之聖戰開啟,冕下有他所必須履行的職責,必須回到耀曦,守護他的子民。”
“太好了,父親他成為了蓋世英雄。”顏許低下頭,兩行清淚流淌下,身體激動的發抖。“這些年,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呢?”
自小,父親的名諱,來曆,去向,一直以來都是一種禁忌,無論是詢問母上、家仆,還是學宮的老師、教習,皆是避之若浼。
而今,終於真相大白,原來自己的父親是那樣偉大的一個人。
“明夜……你回來了……”尊貴的天聖神人楠楠著,看著他一去不複返的愛人,難掩情緒。
那熾法則交織,照耀著她的臉龐。
光影交錯間,她的眼中閃過昔年的往事。
“阿欲,等我回來。”
那人白衣勝雪,於大雪之中離去,果斷決絕。
那單薄的背影,縱是神武帝君,不過被時代裹脅而去,舍棄了兒女情長,投身於殘忍而肆虐的修士戰爭中。
“如果我沒回來,保護好顏家最後的種子。”
那是他最後的話。
短短十五年,於修士而言不管轉眼之間,卻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年輕的帝君走入了黃金古道,隻為追尋心中的真相,繈褓之中的嬰孩也成長為翩翩少年,將要追尋父親的腳步。
好似感知到了什麼,那火焰跳動著,一束光打來,形成了一道溫暖的通路。
幾人看著通路,雙眼迷蒙,那通路之中好似有著一道雪白的身影走來,走向他們。
不,確確實實是有著一道身影走來!
那身姿偉岸,那風采絕世。
蘇靈修當即躬身行禮。“參見師尊!”
洛夜兩人也馬上反應過來。“參見冕下!”
“明夜!”姒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快步向前,與熾耀帝君擁抱在一起。
其真身已入黃金古道之中,這便是熾耀天帝的法身降臨!
顏許發愣,這便是自己的父親麼。
“阿欲,好久不見。”天帝笑道,嚴重滿懷愛意。
兩人緊緊相擁。
“哇……”洛希微星星眼,用力扯著夜長庚的衣角,傳聞熾耀天帝早已心有所屬,原來在此。
“還有我的孩子。”天帝拉過顏許的手,極儘溫柔道。
“快叫爹。”姒欲已是淚眼婆娑,這麼多年的責怪與怨恨,此刻煙消雲散。
“爹……”顏許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下了頭,聲如細絲。
他有很多話想說,積攢了多年,但此刻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長大了,我的孩子。”天帝輕聲道,滿是欣慰。
“十幾年來,委屈你了。”天帝輕撫姒欲的發絲。
忽而,他轉身正對鶴倫,肅然行禮。
“先生這些年力排眾議,辛勤教導小許,顏家難以為報!”
鶴倫儘力平複心情正色道:“傳道授業解惑,所以為師矣,不過是分內之事。”
“善。”天帝笑道。“這是顏家的一點心意,和吾修道的一點感悟,請先生莫要拒絕。”
說著,降下一道古樸卷軸,和一個小巧精致的令牌。
鶴倫接過,顫抖的雙手展現出內心的澎湃。“這,太過貴重了。”
見慣了大場麵的蘇洛夜三人都驚訝了倘若是尋常的寶物倒還好,這可是天帝的修煉的感悟,珍貴無比。
不知多少人奮鬥終生,隻為得到帝君一言,自此點化自身修行之路。
天帝一語萬物飛升。
“至於這塊令牌,是我顏家的傳令信物,遇險捏碎,無論天涯海角,我顏家必會給予庇護。先生也是爽快人,莫要推托了。”
鶴倫也不含糊,當即接過。“感謝冕下!”
明夜,昔年一彆,而今你已是天帝了麼?
天帝之姿,卻仍在稱呼其為先生。
鶴倫長老感受到了無比的尊重。
與光同塵,溫潤內斂。
蘇洛夜三人悄悄退後,不打擾顏許一家這短暫的寒暄幸福。
帝君終究還是放不下,留了一道靈身在這世間,雖不是真身,但也不重要了。
沒想到,像來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熾耀天帝冕下,在家人麵前也如此溫柔,喜笑顏開。
“害。”三人都有些感歎,有些發酸。“真幸福喔。”
在兩人身後一點的洛希微也有些悲傷,與熾耀天帝一起前去的,還有自己的父親,但一想到比其蘇夜兩人,她已經好很多了。
她在後麵張開手,攬住兩人的肩頭,咧嘴一笑。“嘿嘿,沒事的。”
蘇夜兩人相視一笑。“嗯呢。”
“爹,我這些年一刻都沒有鬆懈,我現在可厲害了,覺醒了聖脈呢,能力是……”顏許不停的說著,向著他的父親講述著,天帝冕下隻是笑著,不時的點頭。
“對了爹,除了這些之外,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末了,顏許忽然說道。
“哦?”熾耀天帝好奇道。
“我自識字記事起,一直很喜歡博覽曆史,小到大夏史,大到河洛,大千世界史,我一直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