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夏國出口的旌陽稻糧四萬石已陳於魚玄穀倉,扶桑對此有興趣。”
“市價加二。”
“晉陽神礦出土火象聖金,水象聖金,下方的報告中提到出土之時天象皆變,四方震顫,伴有天哭,國中已派強者檢驗。”
“封鎖呈上。”
精乾而陰鷙的老人閒庭信步間,批複完畢道道事關千萬聖元的單子。
這個一手撐起河洛最大貿易鏈——商皇三角市的男人,眸中甚至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直到,侍衛的闖入。
“報——”侍衛跪拜。“參加吾皇,前往大夏的使臣來報。”
“講。”
“諸國會盟即將召開,我朝位列次席,僅在夏國之下。”
老人平靜的目光中還是閃過了一絲不快。
遲早有一日,殷商重回河洛首霸之位。
“喚玄羽騎士團覲見!”
……
……
巨樹浮海,枝托九日。
扶桑聖樹之枝乾紮根於神海之上,潮水拍擊著參天的主乾,也拍擊著男人的身軀。
男人豐神絕世,蘊含著擎天之力的體魄如雕刻般,麵若削成,目蘊朗星。
神海之水滴滴如星,九日光輝燦爛神華,映襯著男人偉岸的身軀。
男人握住腰間的長刀輝月琉璃,刹那間瀚海分。
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
那長刀刃身灰銀之色,散發著懾人的金庚輝光,卻在日華之下顯得透明皎潔,兩麵有銀月與流雲之浮雕,護手簡潔優雅,美輪美奐。
男人不語,目光看向撐開整個天幕的扶桑聖樹,在那枝乾之上宮闕連綿,祥雲籠罩。
有天仙降臨,自那宮闕中走出。
“阿蘇,信使來報了,扶桑位列次席。”仙音飄飄,不絕於耳,男人愣了一下。
“要出發了?”
“嗯呢。”
“需我同去?”
“可以麼?”
……
……
大戰。
戰得日月傾覆,昏天黑地。
“殺!殺!殺!殺!”
流血漂櫓,山河寂滅。
“金晴衛,隨本皇陷陣衝殺,奪回益西!”
“殺!殺!殺!”
益西平煌,掌握著豫州大半命脈之城,南唐與百越為此摩拳擦掌,準備多時,終於迎來決戰之時。
信使來報之時,南唐之主方才攻占平煌,英姿颯爽的年輕人此刻滿身血汙,卻擋不住他的英姿勃發。
“哈哈哈哈哈哈哈,位列第四席,痛快,傳令下去,讓弟兄們高興高興,我南唐力壓狗娘養的百越蠻夷!”
……
……
塵瑜閣。
大夏皇宮連綿,每位皇子都有著自己的宮殿樓閣,雲霄宮是為大皇子姒遊之居所,而這塵瑜閣,便是為皇子姒塵所建。
巍峨挺拔,風景秀麗。
閣內,幕僚們正在激烈討論今日朝堂之上的議事。
“三位聖脈天驕,便這麼放走?”姒塵麵色陰晴不定。
“幾位天聖神人都表態,不會乾預三位天驕的離去。”有幕僚言道。
姒塵卻是難以理解。“幾位大能的意思,就這麼放他們離去?今日不得為我所用,他日成長起來必成大患!”
“確實如此。”
“可是幾位聖人都表態了。”
“聖人們意思很明確。”
幕僚們交頭接耳,這時,卻有人突然大聲道。
一位名為魯能的幕僚大聲道:“諸位何必如此,我看未必!”
“哦?”姒塵挑眉,他對這人有印象,是一位很早進入塵瑜閣的門客,常有激進建言,偶有奇效。
“何以見得?”
魯能徐徐起身,拍拍膝蓋,整了整衣角,斜撇了幾眼其他幾位交頭接耳的幕僚,走到姒塵麵前跪拜。
“回殿下,臣以為,幾位天聖神人並未將話說死。幾位天聖神人隻道不會插手三天驕的離去,但可並未命令禁止我等聖人之下動手。”
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瞟了一眼對方的反應。
姒塵很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對方所言:“繼續說。”
“諸位聖人雖已立下承諾,此事與其無關,但三聖脈的離去必然不利於我朝。臣聽聞,諸聖人中有支持阻殺者,但站在聖人角度上,欲殺而不可殺。”
姒塵陰沉道:“說到底,不過是不願臟了自己的手,需要有人來代勞。”
魯能頷首:“那我等,何嘗不可為諸聖人分憂。”
姒塵來回踱步,這是一步很冒險的棋,萬一猜錯聖人們的意思,自己會處於很危險的境地。
但他很焦慮,光是作為僅有十餘歲的少年,他已經輸給姒幽太多了
他需要一個契機,討好諸聖的契機,當今朝堂之上,在太子的人選之上,太多人偏向大皇子了。
或許,這三人的頭顱,可以成為契機,一個向諸聖示好的機會。
“處理得乾淨點,彆暴露了你我。”末了,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至於這幾位驚才絕豔的“天驕”,委屈一下了。
魯能卻是神秘一笑,拍了拍手。
“商賈雲集之地,多有劫匪擾掠,與你我等何乾?”
在塵瑜閣四周,瞬間湧現數十位修士,境界參差,全部身著破爛的鎧甲,手持品階不高的寶具,滿身血腥氣息,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