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這個頭像,是那個很有名的少年漫畫家獨眼貓,野崎是這個人的粉絲?”禪院真希點開頭像想要確認一下,頭像上卻赫然彈跳出血紅色的叉,血色淋漓著覆蓋了整個頭像。“……喔,看來是黑粉呢。”
點進個人界麵,博客裡一片空白,如果不是ID注冊已經挺久了,大概都會覺得這是新的個人小號。
“你們有沒有覺得,野崎同學有點……興奮過頭了?”乙骨仍舊是那副溫和的神態,但眼睛中稍微流露出了一些不解,“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倒是像麵對某種讓人食指大動的豪華大餐或者是……珍惜食材。”
野崎彌生捏著外套的袖子慢慢地往上走,在確定對麵那幾位都已經看不到自己後,她飛速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深吸一口氣,壓抑住狂躁的心跳,蹲在光線閃爍的KTV大門口,運筆如飛。不過寥寥幾筆,一位黑色中長發、身姿挺拔修長的女孩形象就躍然於紙上。
【彌彥被汙蔑偷了彆人家的羊羔,幾個半大的小孩子將他壓著胖揍了一頓,又將他棲身的破舊窩棚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麼都沒找到,縱橫的鞭痕撕裂了他背部的皮膚,卻無法抹掉那個屬於奴隸的烙印。
這時他聽到了皮靴踩過積雪融化汙泥的聲音,那是彌彥第一次見到那個叫雪奈的女人,她將一件帶著補丁的厚棉衣蓋在少年傷痕累累的赤*裸脊背上,清秀臉龐神色溫和而憂鬱,在刺目的陽光下,她的眼瞳顯露出孔雀石般的微藍。】
後來,在對風頭正勁的新人作者的訪談中,彌生這樣回答道:
……是,雪奈有現實生活中的原型。作為彌彥一生之中最重要、在他黑暗童年裡視之如曙光的女人,雖然在作品中著筆不多,但雪奈無論是性格還是過往都相當複雜,並不能以“初戀情人”一詞來簡單概括。
而這段訪談也被雪奈黨和另一位重要女角色夏杏的粉絲同時廣泛援引,用作抨擊對家的絕佳憑證。
雪奈黨表示雪奈是作者鈴木三月親自蓋章認證的“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女人”,你個夏杏不過是在彌彥逐漸變厲害後攀龍附鳳的臭女人,怎麼敢碰瓷我們家白月光雪奈;而夏杏黨則不屑道媽媽很重要難道要和媽媽一輩子在一起麼,雪奈一個老女人,連初戀情人的身份都沒撈到,怎麼敢竊居女主角之位?
另有一派混亂邪*惡*派則高呼“大家彆吵啦鈴木三月不過是個破畫漫畫的他懂個屁的雪奈和夏杏……”
這樣的爭端愈演愈烈,而兩派的粉絲逐漸從互相寫小作文抨擊對方演變成花大價錢替角色購買周邊和打榜。初雪的聖誕夜裡,東京的地標式建築物晴空塔上燃起了彩色燈光,雪奈和夏杏的應援色各自占據了半壁江山,平分秋色。
雜誌社也因此賺得盆滿缽滿,主編親自給野崎彌生打電話,他激動地說鈴木老師千萬不要停下來啊,咱們還能繼續賺一筆大的。
彌生嗯嗯啊啊地搪塞過去掛斷電話,然後被已經成年的黑發少年推倒在沙發上。
“剛剛不是說五條老師有事找你要出門嗎?快要遲到了哦。”彌生滿臉生無可戀地提醒。
少年卻並不接她的話。他細致又溫柔地和她十指相扣,吮吻過她細白手指的每一個關節,臉上掛著他慣有的溫柔又和氣的神色,但同時另一隻手卻如鐵箍般環繞在彌生背後,任她百般掙紮卻仍然動彈不得。
“我記得……這位雪奈小姐……是以我作為原型麼?”他好脾氣地笑笑,隨手將彌生喜歡的鬆鼠抱枕墊在她的腰下,“這樣想來,就忍不住有一點點傷心了啊。”
他孔雀石藍的眼睛裡積蓄著越來越多的黑色霧氣,似是滿盈飽含委屈的溫柔撫慰,又好像充斥克製不住的侵略意圖。
“……隻能一次哦。”彌生咬住嘴唇,失神地看向驟然動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