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門票遞給大爺。
大爺打量他?一眼,瀟灑地撕下門票後將票根遞回去。
“趕緊進去吧……小夥子以後做事要安排在前?麵,你看今天人家女孩子等了你多久……”
彌生渾身僵硬地任乙骨握住手?帶著她走?向場館,大門洞開,下一秒在撲麵而來的狂風中她終於反有所反應趕緊伸手?按住自己的裙子——為了維持蛋頂外型,東京巨蛋一般會把巨蛋內的氣?壓控製在比巨蛋外高上0.3%,所以在開門的瞬間會因為氣?壓問題而產生極大的風壓。
“前?輩……怎麼來了?”彌生很小聲地問。
“因為答應過彌生了啊,所以不想食言,不過來不及換衣服了,所以看著有點狼狽……抱歉。”
其實按說本不該這麼狼狽的,離開火場後昔日的王牌機師齋藤芳載著乙骨全力?飛向東京巨蛋,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乙骨靈光一現,想起來京都校西?宮桃的術式,因為在上一次姐妹賽中有過交手?,他?也曾複製過這個術式。
於是在一眾肆意?妄為的咒術師中難得?的穩健派乙骨憂太製作了一個包裹自身的小型“帳”,然?後操縱著並不熟練的飛行術式飛向場館,期間還差點撞上了夜間已經停運的雲霄飛車。
“……哦。”
彌生一向口齒便給,十?分擅長胡說八道。但此時此刻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眶和鼻子都有些發酸,心臟像是敲擊銅鐘的鐘椎那樣悶悶地捶打著胸膛。她飛快地偏過頭,用手?背擦掉眼角的一點瑩亮,吸了吸鼻子。“我們?快去座位上吧。”
他?們?剛剛才?在stuff的指引下找到座位坐下,東京巨蛋場館內所有的燈光一下子全都熄滅了。在幾秒的絕對寂靜後,大屏幕上放映起安室奈美惠自出道以來的經典影像,一年接著一年,一張接著一張,熊熊的虛擬火焰燃燒著升空,站在火焰之?上的紅裙女人空靈中帶著一絲滄桑的嗓音如在月空下緩緩漲起的海潮那樣推遍全場,宛若天使?對身處泥淖中的凡人降下慈悲的聖詠。
“I\'ll be your hero.”
作為安室的歌粉,這當然?不是野崎彌生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但坐在五萬五千名潸然?淚下的歌迷之?中,她終於可以放任自己在黑暗中淚流滿麵。
而當冰冷的淚水慢慢地爬滿腮邊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野崎彌生感覺在心臟的邊緣有什麼堅硬的、由碾碎的血肉堆積而成的殼子破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她站在那個口子前?,聽到了過往呼嘯而來的風聲,以及某種幾乎從骨髓裡麵泛起的延綿痛楚。
而身邊的少?年隻?是略微用力?地扣緊了她的掌心,掌心與掌心緊緊地貼在一起。
“どんな日もそばにいるよ。”無論何?時,我都會與你相伴。
原來是真的。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會在肩負著拯救世界這樣宏大心願的同時,還會跌跌撞撞不顧一切地來到她的身邊,隻?是為了完成一個微不足道的許諾而已。
“真感人啊。”在遠離內場的場館最後方,一個聲音輕佻地對他?的同伴說。“剛剛有句什麼歌詞來著……‘就算荊棘滿途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