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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車路過紅旗橋,發現這位女同誌落水了,就把她救了上來。不過,她似乎不大記得自己家在哪兒了。”救她的人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屋子裡生著火爐,爐子上座了一壺水。值班的公安長著一張令人感覺親切的圓臉,自我介紹姓張。張公安見他們凍得夠嗆,搬了椅子過來,讓他們先坐在爐子旁烤烤火,又轉身走到桌子前拿了兩個搪瓷杯子,拎起爐子上座著的水壺,倒了兩杯熱水。
蘇香草坐到爐子旁,手裡捧著冒著熱氣的搪瓷杯子,這才覺得暖和了點。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掉下去的,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記得了。”她道。
張公安擰眉,“這樣吧,先做個筆錄。今晚你就先在這裡將就一下,等明天一早再說,看看有沒有誰家報失蹤。”
做了筆錄,救她的人匆匆就要離開,“我還有事,趕著回去。”臨走前又將張公安拉到一旁低聲交談幾句。
“放心吧,我今晚不睡,看著她。”張公安點頭。
蘇香草猜測,他可能以為自己是要尋短見,畢竟她當時呼救也有可能是跳江之後導致的求生本能,不排除還有再次想不開的可能性。
她才不想死呢,她默默地想,生活多美好啊。她將手裡的搪瓷杯子放下,將雙手伸到爐子上方烤了烤手心,接著又翻過去烤手背。
張公安試圖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家裡人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單位工作。然而她說隻記得自己叫蘇香草,其餘的都不記得了。
等到天亮,其他民警都來上班了,張公安也沒問出個什麼來。
有位四十多歲姓劉的女公安,見蘇香草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大冷天怪可憐,就領著她上自己家換了身乾淨的舊衣服。劉公安家離單位不遠,步行來回二十來分鐘,等蘇香草換好衣服,跟著劉公安回到派出所時,見到已經有人等在裡麵了。
“這位同誌來報案,說是他愛人名叫蘇香草,昨晚跟他吵了一架後,失蹤了。”
蘇香草看到來報案的人,心道這也太巧了。這人跟昨晚救她的人一樣也穿著軍裝,是個劍眉星目的年輕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