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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凜和顧青霖是在同一年入伍的,又恰好在同一個連隊。顧青霖各方麵能力都不錯,原本是在他們那一批人裡頭是拔尖的,但偏偏有個嚴凜,處處都稍壓他一頭。隻是嚴凜這人性子冷,脾氣又硬又倔,在人情世故上麵遠不如他圓滑,人緣沒他好。
因此這些年,顧青霖和嚴凜這兩個人一直都像是較著勁一般。比如顧青霖剛立了二等功,隔段時間,嚴凜就立了個一等功。再比如,顧青霖頭一天剛在會上被領導表揚了,第二天嚴凜就因為某項工作突出而上了部隊的報紙。總之,顧青霖一直都看嚴凜不順眼,想著總有一天,他要壓過嚴凜,也好出了多年的這口氣。
顧青霖跟嚴凜熱情打招呼,然而嚴凜卻是麵無表情,隻在騎車從顧青霖身旁經過時,朝顧青霖微微點了下頭。
嚴凜剛騎出了十來米,又碰見迎麵走來的畢雪,這下子,他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
嚴凜眼神好,剛才遠遠的,就看到有倆人一塊往這邊走,快到崗哨時才分開。等走近了,他才發現前麵那人是顧青霖,而後麵錯開幾步的那人就是畢雪。
顧青霖是已婚的,這事大家都知道。那麼畢雪這麼一個未婚的大姑娘家,怎麼老和顧青霖往一塊兒湊呢,而且要是大大方方的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們看到有人來,又分開走,這就顯得有幾分刻意了。並且,這樣的場景,他不是頭一回撞見了。
“嚴大哥。”畢雪笑著朝嚴凜問好。
嚴凜的眉頭皺得愈深了,他神色冷峻地瞅她一眼,沒說話,隻點了下頭,便繼續騎車往前走。
畢雪見狀也沒多跟他搭話,反正她每次見到嚴凜,看到的都是這樣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在很早以前,就認識嚴凜了。說起來,她第一次見到嚴凜的時候,還是十六歲那年在舅舅家。當時,她跟嚴凜打了個照麵,她剛回到家門口,就見嚴凜從舅舅家出來。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嚴凜還是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說實話,嚴凜的樣貌是極其出色的,哪怕是顧青霖,長相也比他要遜色那麼幾分。
但嚴凜這人不苟言笑,不像顧青霖,逢人便帶著三分笑。如果說顧青霖給人的感覺是如沐春風的,那麼嚴凜則總是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