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便慌了。這兩個月,她媽給她寫了好幾封信了。信裡催她給她弟弟趕快想辦法找工作,說是她弟媳又懷上了,家裡現在日子過得更艱難了,言語間隱隱有些要挾她的意思。她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生活,不能讓她媽給毀了,但她眼下確實是沒辦法幫弟弟在城裡找到個好工作。她隻好回信說,現在正在找,可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快找到,同時給他們寄了錢回去,這才暫時安撫住了她媽。
但這樣的內情,她不能告訴顧青霖,便隻得對他道:“青霖,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買那麼多衣服的,我以後不會再亂買衣服,會省著點花。”她懇求他,“青霖,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見顧青霖仍是滿臉怒氣的樣子,畢雪湊了過去,想要抱他,但卻被顧青霖一臉嫌棄地推開了。
畢雪又難堪又委屈,她覺得,她都這麼低聲下氣地懇求他了,而他卻這樣對自己。還有,為什麼她想抱抱他,而他卻是一臉嫌棄的樣子,這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於是她便哭著道:“自從結婚以來,你說說,你主動碰過我幾次?每次都是推三阻四的,不是說累了,就是說困了,好不容易有一次,卻還沒開始就結束!”她一氣之下,終於問出了壓在心底已久的疑問:“你是不是不行?!”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顧青霖,他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質疑。他覺得自己不是不行!他隻是對畢雪完全沒有興趣,提不起任何興致而已。
各種情緒湧上來,他再也忍不住了,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便朝著畢雪砸了過去。
畢雪也在氣頭上,一見這情形,便搬了張腳邊的凳子,朝顧青霖扔了過去。
一牆之隔睜著眼睛還沒睡著的嚴凜:……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原來顧青霖還有這種毛病的嗎?他感覺以後開會的時候,再也沒辦法直視顧青霖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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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嚴凜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的時候,蘇香草卻正在易軍長家的浴室裡舒舒服服地洗熱水澡。
嚴凜走後,寧慧茹將易樹清的枕頭和被子塞到了他懷裡,將他趕到了書房去睡。她將臥室裡的床單被褥全都換了新的,又給蘇香草拿了個新枕頭,以及一套新睡衣。
這套粉色的睡衣是寧慧茹之前給女兒買的。女兒小時候喜歡穿漂亮的衣服和裙子,自從她走丟後,寧慧茹每次去百貨商場,看到小女孩穿的漂亮的衣裙,總會買回家來放著。因為她總覺得,女兒隨時都有可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