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花飛舞,結伴著片片覆蓋在這院子的積雪上。
柳玉顏嘲諷地瞧著手中的字條,不值得?齊珩煜心上沒她?
還讓她跟著他走?
嗬……真是荒謬至極啊,她籌謀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困難,就輕易放棄?
他以為,他又知道些什麼。
柳玉顏將那字條捏在手中,深吸一口氣,美眸中也劃過一絲寒意。
他不幫她也無妨。總而言之,她會拿到她想要的一切的!
柳玉顏側目,輕啟粉唇,輕聲向芳月吩咐:“去查查,嘉和夫人還有幾日回府。”
既然齊珩煜不作為,那麼她便叫一個能作為的人,前來主持主持公道。
齊珩煜邁步方出了這立雪堂,就聽著福旺在一旁憋著樂出了聲。
齊珩煜原本被柳玉顏鬨得煩悶,此時走出來,被這冰雪兜頭吹了一遭,周身的戾氣驟然消散了下去。
他掃了福旺一眼,好笑地問他:“憋著樂什麼呢?”
新近又能有什麼好樂的事?
“沒有啊,福旺隻是覺得好玩。”
福旺嘿笑了兩聲,煞有介事地同齊珩煜解釋道:“您瞧啊,您從前對玉姨娘多照顧,對夫人又多冷淡,如今倒好,一切都反過來了!”
“福旺方才見您對玉姨娘發火那樣子——玉姨娘險些要委屈得哭出來了!”
可饒是這樣,福旺也絲毫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福旺哼聲道:“可她也不想想,從前夫人又度過了多少個這樣委屈的時刻!”
飄舞的飛雪落在齊珩煜睫毛。
齊珩煜稍稍一垂眼,將那片雪花抖落,眼底那一抹歉疚,也被他掩蓋了起來。
齊珩煜默默攥緊了袖袍中的手,“從前讓昭陽受的那些委屈,我也有很大的過錯。不過如今……既然昭陽已經改過,我也會儘力補償她,叫她之後的日子過得順遂一些。”
儘他所能的,叫她不要再受委屈了。
如是說著,齊珩煜如釋重負一般的長吐出一口白霧,麵上卻故作輕鬆地,瞧了福旺一眼,笑歎著打趣:“我從前還不知,你作甚總向著昭陽說話。”
“這幾日去得勤了,我才方知曉,原來你是瞧上了她身邊那丫鬟巧雲。”
“有求於人,自然是得都向著說話,是也不是?”
齊珩煜笑起來:“要不要我幫忙給你們牽個線?”
福旺被打趣得耳根子燒起來,連忙咳嗽了幾聲哎喲道:“哎呀侯爺!您還記得老夫人那話怎麼說的?——哦!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您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個兒,想想該怎麼哄好夫人吧!至於奴才巧雲的事——”
福旺摸著後腦勺嘿笑起來:“我們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齊珩煜聽言,忍不住笑罵:“八字還沒一撇的,倒說起什麼兒孫了。真不害臊。”
齊珩煜一麵說著,一麵負手踩過厚厚的積雪,朝棠梨院的方向走去。
主仆二人一路嬉笑打鬨。
笑聲漸行漸遠,在白淨的雪地上留下一排排清晰的腳印。
齊珩煜新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