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然眯起鳳眸掃了一眼齊珩煜,忍不住勾起唇角冷嗤:“你一月俸祿多少?手上便是有田地,又能謀得多少稅收?這些你可曾算過?再者說宅院。”
“你自個兒便將這一切輕易許諾出去了,可曾想過,那宅子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宅子,而是你父親留下來的——留給你,更是留給你母親的住所。你私自就將這府宅變賣出去,可有想過,你母親將來住哪裡?這麼一大家子人又如何安頓?”
曲嫣然沒說出口的話是,這人永遠隻顧著成全自己的英雄主義,卻全然不會顧及著身邊人的感受。人都說沒有那金剛鑽,便彆攬那瓷器活,但這話放在齊珩煜這裡,便是一口氣就是要吃成一個大胖子,吃不下把胃撐破了也得硬塞下去!
曲嫣然這話一出口,齊珩煜那臉色果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薄唇翕動,仿佛是要如同往常一般,訓斥一句“國難當頭,怎可有這些計較”。
可大概是這連日來發生的事,終究是狠狠挫了一挫他的銳氣。
彼時他低垂下頭,終究是不再言語了。
正德帝看著齊珩煜沉默下去,再瞧了瞧曲嫣然,忽然意識到,他的侄女早就不是那個事事順從夫君的女人了。正德帝有些欣慰,又有些唏噓。
“昭陽說得對。這個家也不是你齊珩煜一個人的家。你如今早就成家立業,做任何事或許都應該考慮考慮你的家庭。不應該如此任性了。”
正德帝長歎一聲,手輕拍著大腿,仿佛正在思忖著,應該從哪裡再補上這筆軍需來。
卻聽得曲嫣然忽然開口:“舅舅所言甚是。不過如今我與齊珩煜和離,而我父母早逝,我身後並無什麼家人需要我考慮。此時國難當頭,臣女願施以援手,願與大周共渡難關!”
曲嫣然這話一出,不止齊珩煜,便是正德帝都齊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