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做好。
到頭來也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最後他還想拚命去做好的一件事,便是守衛家國平安。
霍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曲嫣然在齊珩煜麵前長歎出一口氣,“齊珩煜,我來到這裡這些日子,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或許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告彆罷。”
“家人,摯友,愛人,都會相繼離去。”
“最終孑然一身,什麼也不剩下。”
寒風陣陣刮過眼球。
曲嫣然恍惚中仿佛看見了方女士,然後是沈母,最後……
是沈安安。
她微微闔上眼,在寒風中輕歎出一口氣,“人生如戲,齊珩煜,向死而生罷。”
寒風飛揚而起,頃刻間黃沙漫天,仿佛山雨欲來。
齊珩煜在這一片蒼涼中,赤紅著眼看著曲嫣然。
那一刻,他忽然感到這女人身上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果敢堅毅,向死而生。
在她盛大的光輝下,他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心思,宛如過街老鼠一般,隻能匆匆藏匿起來。
根本不敢出來露麵。
或許也便在這一刻他確信,她不是昭陽,或許也不是曲嫣然。
她隻是她自己。
……
而此時不遠處,平陽與蘇長運二人正貓在樹林叢中,鬼鬼祟祟的偷瞄著曲嫣然與齊珩煜。
見得二人隻這麼平和地站在那兒,而曲嫣然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叫得齊珩煜的頭越來越低。
平陽不由得撇了撇嘴,嘟囔著:“我以為曲嫣然這趟來全線,是後悔了想跟齊哥哥複合呢。結果還是這麼一副死樣子……”
“她在做什麼?她以為她這麼傲氣,還能叫齊哥哥反過來求她嗎?”
蘇長運聽得平陽這一通嘟囔,忍了又忍,差點就想捧腹大笑了。看了眼平陽,蘇長運忍不住笑她:“虧得你還是洋蔥先生的書粉。你這腦袋瓜子,除了男女那檔子事兒能不能再裝點彆的?”
“今兒個在前線的莫說是齊珩煜,就是張珩煜李珩煜,曲嫣然都會來的。她是為著這一場戰事來的。又不是為著哪一個男人來的。”
“你將她這樣看輕,當心她今後不許你再看她的書了!”
“蘇長運!!”
平陽被說得羞紅了臉,氣急敗壞地伸手去掐他。
蘇長運倒也由得她掐,隻不過末了又忍不住繼續笑她:“再者說了,什麼叫她那麼傲氣,還指望你那齊哥哥倒過來追她?”
“你難道以為,女人必須要倚樓賣笑,風情萬種的才能被喜歡?”
蘇長運笑:“就好比說你罷,你又笨又小心眼,我不還是被你迷得走不動道兒了?”
“你自個兒想來的,賴在我身上做什麼!”
平陽氣鼓鼓的,伸手又擰了蘇長運一把。
隻是末了,又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所以,為什麼呢?”
她問得這麼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