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來的如此措不及防。
隨著越來越多的網友進入直播間,都看見站在觀眾席下健健康康地花容,媒體上大加描寫的命懸一線,生命堪憂都成了笑話,最搞笑的是,他們竟然還相信了。
還什麼胸部矽膠流出,她人都在那裡活蹦亂跳地,哪來的矽膠流出?!離了大譜了!
就這,還有眼瞎的網友在彈幕裡詢問:【花容真的死了嗎?】
其他網友:【……】
這眼睛不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網友們意識到自己被所謂的新聞媒體騙了後,怒不可遏,大家才開始是多麼信任,現在就有多高的怒火。
來不及詢問關閉直播期間發生了什麼,誰贏誰輸,受到欺騙的網友們衝進那幾家報道花容身亡的媒體下,瘋狂輸出。
【新聞報道基於事實這種行業道德你們都能忽視,更不要提其他的了,從今晚後,娛樂媒體的新聞我一概不信。】
【無恥!!人家花容活的好好被你們在報道裡寫死了,還有沒有點做人的良心?乾這份工作難不成要把自己當成畜生嗎?!】
【如果新聞不基於事實,那麼全體新聞媒體的公信力將會大幅度下降,你們幾顆臭狗屎,壞了一鍋粥,早晚下地獄!】
【我,你他,去你!】
【寫假新聞的人,禿頭長痘,十天內漲五十斤!尿頻尿急,出門就掉身份證!】
【殺千刀的媒體!!我真的以為我家寶貝怎麼了呢!你們這群傻逼!!給我們等著!!】
【我現在多麼希望花容能拿出以前告邊雨夢那個傻缺的氣勢來,把這幾家傻逼媒體全告死!】
【缺德媒體!!破產破產!!】
………
簡單嘴臭,極致享受。
這幾家最先報道花容出事的媒體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巨量的關注度,這讓編寫報道的編輯十分慶幸自己的聰明才智,還沒慶祝,情況忽然急轉直下,先是微博熱搜被撤,緊接著他們的媒體賬號被攻陷,隨後他們的各大媒體賬號速度減少著。
“主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發布一則道歉聲明?”有編輯心驚肉跳道。
某娛樂媒體主編不以為意的喝了口茶,挑著眼皮道:“發什麼道歉?讓這些網友瘋一陣就好了,大眾的腦子是從來不記事的,不用管,現在最要緊的是緊盯著體育館那邊,有什麼情況趕緊彙報,隻要新的報道一發出去,他們就消停了。”
編輯看著網上愈發激烈的評論,壓下心中的不安聽吩咐去辦了。
說起來這篇報道還是主編寫的呢,一定不會出錯的。
網上的情況還在持續,華鼎傳媒跟花容後援會發辟謠聲明。四家報道這件事的媒體,除了一家業小媒體扛不住大家的壓力道歉了,其他三家娛樂媒體還在堅持著。
毫不知情的花容安撫好花粉後,便被弟子們眾星捧月般離開了現場。
現場的花粉這才有時間跟外界姐妹聯係,激昂的把寶貝那兩場精彩絕倫的戰鬥告訴他們。
現場的觀眾比他們的速度更快,早已經將花容大贏薑峰,連挫劍修會長的事跡,天花亂墜地宣傳了出去。
什麼不信?我們有視頻作證啊!!
花容裹上大衣跟會長他們匆匆來到地下車庫準備趕往醫院去看古原,剛一下電梯就被迎上來的記者包圍住了。
燕子跟文初還有大明趕緊攔下這群爭前恐後撲上來記者跟其他人員。
各種奇怪角度的問題聽得花容頭暈腦脹。季星寒護送著他們來到車內。
一直到車子開出地下車庫,花容才靠在座椅上徹底鬆了口氣。
“先吃點東西吧。”季星寒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飽腹零食,撕開外包裝交給她,卻發現她一動不動,整個人斜斜的躺在車座椅上,連呼吸聲他都聽不到。
季星寒的心臟驟縮,趕緊俯身過去將她的口罩摘下,輕輕拍了拍她蒼白的臉。
“容容?容容?”他乾啞的喚著。
花容跟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車座上。她以往都活潑的很,哪裡像現在這般無力虛弱。
季星寒的心一瞬間墜入了冰窟,渾身發涼,他沙啞的跟司機道:“開快點!!”
“怎麼了這是?”季無猜察覺不對,從旁邊移過來就看見了孫子慘白慌亂的臉。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孫子如此心亂的情態。
季星寒一見他,目光亮光閃現趕緊起身,由於個子很高,從車座起身後就半跪下整個人努力蜷縮著,緊張的看著季無猜:“容容有些不對勁,您快看看!”
季無猜來不及多想,坐在花容旁邊,手忙腳亂的查看了一下她此時的狀況,在季星寒焦急的目光下,鬆了口氣道:“應該是脫力了,再加上靈氣使用過渡,容容現在很累,讓她休息一下吧。”
季星寒渾身卸力般閉上眼睛,心一下子又恢複了跳動。
幾秒後,他睜開眼謝過爺爺並禮貌讓他離開,自己則重新做到花容身旁,將車椅放平把腳蹬放下來,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花容身上,又拿出濕巾,把她手放在自己掌心,一點點將上麵已經乾成薄膜的血跡擦掉。
季無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轉頭看了一眼孫子那副細致體貼的模樣,忽然有點福至心靈的笑了。
不過他也沒想乾擾他們,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季無猜躺在車椅上,腦海中無限遐想,以後兩人的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內體幾近乾涸的靈氣經過短暫的休息後終於有了一絲緩和,心法太上的運轉速度也降了下來,用這這似纖薄的靈氣緩和著花容疲憊的身體,她戰鬥過度,渾身肌肉用力過猛,現在一鬆懈下來隻覺得渾身輕飄飄地像浮在雲彩上。
閉眼的時候,花容身體勞累到酥軟無骨的狀態但精神上還是有點感知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臉跟手,脖子涼涼的,過了一會她好像被人抱在了懷裡。
花容眉頭皺起想要醒來,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她下意識吸了一口,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埋在了他的懷裡徹底睡著了。
夢裡,她混混沌沌地好像回到了修真界,在一處尋找了好久的秘密寶地裡注視著她的星寒劍。
它懸浮在龍脈之上,吸收著周圍瑩色的靈氣光暈,冰魄色修長的劍身上,氤氳著玉色的光澤,他在一片昏暗的洞穴裡光華熠熠。
花容目不轉睛地看著,本以為自己都忘記星寒劍的模樣了,如今再一見到不由的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會忘記,這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花容想靠近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星寒劍慢慢升到半空中,周圍靈氣如海浪般吸入他的劍身中,已成型的龍脈昂頭□□一聲渙散成更加洶湧地靈氣海洋融入他體內。
整個洞穴為之一震,一道刺眼的光芒迸發而出,花容眯起眼睛執著的注視著,在一片光芒中,她驚駭地看到星寒劍身在慢慢變化。
白芒漸消,花容眼前一片雪花點,她使勁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眼睛徒然瞪得滾圓。
原本修長的星寒劍身變成了一道高挺俊美的背影,他懸浮在半空中,穿著寬鬆簡單的白色單衣,單衣長度隻到小腿位置,裸露的身體肌肉白皙漂亮,他烏發及臀,即使白衣寬鬆已經能看到他細窄的腰跟挺翹的臀,以及平緩寬闊的肩膀。
他慢慢轉身,在花容傻掉的目光下,一張俊逸出塵,謫仙之姿的臉龐出現。
微紅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淺色的雙瞳,纖長的睫羽……不是星寒是誰?
花容更傻了,大腦一片空白,直愣愣地看著他俯身飛到她麵前一把將她籠在懷裡。
熟悉的香味撲麵而來,以往忽視的細節慢慢在腦海中浮現,他身上的衣服是那麼薄,薄的她都不用觸碰都能感覺到他裡麵身體的弧度。
在一片思念成疾地情緒下,他雙手如鐵鎖般桎梏著花容,淡紅色柔軟的唇瓣稚嫩又執著地親吻著她的嘴唇跟脖頸,見她沒有動作,他懲罰似的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帶著融化般的喘息,舌尖上翹微微一勾。
一股猛烈的電流順著骨頭蔓延至每個細胞裡,花容全身酥麻渾身一震,下一秒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花容怔了一下,她使勁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天花板。
半秒後,她再次閉上眼睛準備進入夢鄉,可這次她死活睡不著,隻能怨念十足的睜開眼睛,腹誹老天耍她。
側頭一看,季星寒張著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睛,正疑惑的看著小聲嘀咕的她。
“容容,是有哪裡不舒服嗎?”他淡紅色的唇瓣微張,擔憂的問道。
花容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聽到,隻能看見他柔軟的唇瓣,夢裡的觸感依稀還存在她的嘴上,他的唇瓣平時看著冷冷清清地,吻起來的滋味卻十分好。
花容:“……”
她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容容?容容?”
花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季星寒差距到不對,起身去找醫生卻彆花容一把握住了手腕,這才發現自己手背上還打著吊瓶。
“星寒呐。”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剛才休息了嗎?”
見她又沒有事情了,季星寒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在床邊的板凳上點了點頭。
剛才睡了一覺。
“那、那算了。”花容訕訕的閉上了嘴,她總不能問他有沒有夢到她吧。
她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呢,花容望著季星寒清俊脫俗的臉龐,夢裡星寒劍化形成他的場景似乎再次浮現在眼前。
半響,在季星寒越發擔憂的目光下,花容笑了,笑的格外璀璨。
“我沒事,挺好的,非常好。”躺在病床上的她鄭重的點點頭。她這麼說著,握著季星寒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季星寒也沒有提醒,溫柔地看著巧笑倩然地花容,清亮明淨的眸色在她無所察覺的一瞬間忽然複雜晦澀起來。
下唇被舌尖舔了一下,他的目光從花容揚起的唇瓣上慢慢劃到了她柔軟的耳垂上,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他垂下眼眸,俯身輕輕的靠在了她的枕邊。
“對了,古原沒事吧!”花容忽然想起那個成血人的師弟,說著就要起身。
季星寒連忙將她按回去:“他沒有生命危險,三個小時前醒過來一次,現在正在休息,現在去了也看望不了。”
花容安心不少,鬆了口氣重新躺回病床上,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她記得自己離開體育館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左右,看來一直睡到了現在。
“時間不早了,星寒休息吧。”她心疼的說道,“那邊有沙發,過去躺一躺?”
季星寒搖了搖頭,有些不願意離開她身邊。
花容看他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以為他不想睡沙發,抬頭看了看病房沒有其他人,便挪著身體,側手拍了拍道:“上來睡一會吧。”
“可以嗎?這樣會不會打擾你休息?”季星寒撇了她一眼,體貼的問道,眉眼間難掩倦意。
花容那個心喲,她手拍床的速度更快了,“當然可以了,上來吧。”
“好。”季星寒靦腆的朝她笑了笑,脫掉鞋子上了她的病床。
兩人共用一枕,花容還想將自己的被子分給他一半,卻被他溫聲拒絕,他拿過大衣披在身上,反手將花容包裹的更嚴實了一些。
花容笑嗬嗬道:“我睡飽了,你睡吧,等來人了我叫你。”
“好。”季星寒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因為病床有點小,他不自在的又靠近了她幾分,動作期間,唇瓣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垂,引得花容渾身一顫。
“晚安。”他輕聲道,呼出的熱氣噴灑過來,又讓她半邊身子都酥麻了起來。
“晚、晚安。”花容強忍著心跳,佯裝淡定道。
很快身旁便傳來了沉穩的呼吸聲,他每一次呼氣,吹出的氣體都會撫在花容脖頸處,引得她一顫,顫著顫著,她自己也睡著了。
病房外,季無猜本想過來看看花容靈氣恢複的怎麼樣了,要是不行他就輸送靈氣給她,結果一開門就看見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睡得噴香的場麵。
季無猜胡子微顫,左右看了看,若無其事得將病房門重新關上了。
“年紀大了,都出現幻覺了。”季無猜摸了摸腦袋,擋住了其他想要看望花容的會長跟弟子們。
“她現在在休息,不要打擾了。”季無猜一本正經的說道。
眾聯盟會長一聽,臉上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甘心的瞥了一眼季無猜這個好運的家夥離開了。其他聯盟弟子也乖乖跟著自家會長離開了,隻有劍術聯盟的其他人緊張的跟會長詢問著首席現在的狀況。
季無猜剛要說話,就聽見不遠處劍仙聯盟弟子內一片騷動。
他們的首席豐玉,因為眼瞎跑錯病房被人趕出來了。
季無猜:“……我出錢給那孩子配副眼鏡吧。”
一個小時後,季星寒輕手輕腳地起身,叫護士進來幫花容拔掉吊瓶,期間要被護士扭捏的要了簽名。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花容醒了。
經過太上這個打工人般勤勤懇懇的勞動,一晚上的時間花容體內的靈氣再次充盈,隻不過靈氣滿了,肚子餓的不行。
她翻身一看,季星寒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
花容摸著旁邊的床鋪歎了口氣,很快肚子的叫聲便讓她清醒,剛想下床,季星寒推門進來,手裡提著一個超大的袋子。
這一刻,花容肚子叫的更響了。
她一口氣喝掉了一大碗肉圓湯,兩碗米飯,若乾飯菜,邊吃邊問著他,要不要一起。
季星寒失聲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搖了搖頭。
花容羞赧的笑了,直接放開了吃。知道她的飯量,季星寒連米飯都打包了四盒。
吃飯期間,各門派弟子陸續進來看望她,順便說了一下昨天她離開後的比賽情況。
說著,劍術聯盟的弟子擔憂的看了眼自家首席,擔心她還能不能上場,結果就被她麵前海量的快餐盒驚呆了。
“安心,我已經好了。”花容咽下口裡的食物,甚至還邀請他們也吃點。
眾弟子紛紛搖頭。
花容吃飽在廁所裡想洗個澡,脫下衣服時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用繃帶纏了一圈,這才想起來自己跟薑峰打的時候,脖子確實被劃了一道傷口。
也是因為這道傷口,她洗澡的時候那叫一個費勁。等出去的時候差不多都快十點多了。
臨出醫院前,花容去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古原,他全身包裹著繃帶,劍修過硬的體質讓他已經蘇醒,見到首席來,撐著脖子望了過來,眼眶瞬間就紅了。
“首席謝謝你嗚嗚嗚……”古原眼巴巴的看著首席,滿眼全是孺慕感激之情。
他昨天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聽過師弟師妹們慷慨激昂地訴說,說首席為了給他報仇甚至跟劍修聯盟的會長都打了起來,而且還打贏了!但她卻昏迷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