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能被信介依靠我真的很高興。”我趕緊說道。
始終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蟹,越是對親近的人,這層殼就會愈加難以打開,然而現在正一點一點地打開自己的盔甲,露出裡麵柔軟的樣子。
“說這種話,就算是我也會變得更加貪心的。”北信介說到中間又話鋒一轉,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搖頭的畫麵,他繼續說著,“算了,沒什麼,回去的時候我會給你帶東京很有名的點心,那麼就再見了。”
“好,再見。”
幾個小時後就能夠再次見到的再見。
*
從車上下來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下載了最新的東京地圖,隨便在路邊攤上買了一盒章魚小丸子來填飽早就饑腸轆轆的胃。
好在東京體育館是個很顯眼的地標,再加上之前來過一次這裡,所以我算是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體育館,隻是——
等我到那裡的時候,體育館的大門已經關上了,隻剩下周邊一些販賣文化衫的攤子,停車場那邊我也沒有看見稻荷崎的大巴。
這也太疏忽了,我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情況,頭腦一熱就衝過來了,現在該怎麼在人生地不熟的東京找到他們啊?
完全一點線索都沒有!
冷靜一點,龍野愛,你可以想到辦法的,既然是要比賽,那麼就不會離體育館太遠,我拿出手機上,再次打開下載好的地圖,開始查看附近的酒店。
(直到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蠢,我完全可以直接問一同來參與應援的有為子,吹奏部和排球部肯定都是住在一家酒店,隻是當時那種燃燒理智的情況下,這個解決方法被我直接給忘記了。)
於是我開始一家一家酒店的找,從傍晚找到天黑,腳步一直都沒停下來過,小腿處的肌肉開始僵硬發酸,腳心好像還被磨出水泡了,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在支撐著我找下去,隻是連帶著放棄這個選項也被我給忘記掉了。
東京的冬季似乎比兵庫要冷一些,夜間吹來的冷風凍得我的鼻頭和耳尖都開始發痛,似乎皮膚上的水分也被吹走了,稍微動一下嘴角都感覺皮膚有可能裂開。
在這獵獵的冷風之中,似乎裹挾著一種孤獨感,讓我這個四處亂撞的人感到了一絲落寞,東京這座城市真是太大了,而我看起來好渺小,就像一粒無所謂的塵土。
思及此,我趕緊甩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中途的時候我還路過了一家書店,於是我在書店裡買了一冊數獨,然後繼續走向下一家酒店。
直到倒數第三家酒店,我終於在門口的停車位看到了印著稻荷崎男子排球部的大巴,就像田徑比賽時的終點衝刺,一股力量突然附著在我的小腿上。
我快步往終點走去,但是一道帶著驚訝的聲線叫住了我。
“小愛,你怎麼在這裡?”我回過頭去,看見北信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的手裡還拎著一袋喜久福,“我應該還沒到出現幻覺的程度吧。”
“不是幻覺。”
我轉身朝北信介走去,在他麵前站定,伸手戳戳他的臉頰,手裡揚著剛才買的數獨。
“信介,我給你帶了一冊新的數獨哦!”
說完之後我又踮起腳尖,輕輕地一下又一下撫摸著他的發頂。
“我們的信介啊,一直以來,你都辛苦了!”
*
也許是因為走到了終點,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緊繃的精神瞬間就放鬆了,之前所累積的疲累一下就加倍地彈回到我的身上。
種種情況導致我的小腿一軟,整個人都被引力拉著往地麵撞。
我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