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手很笨,好幾次都談錯了音符,我以為真一會失去耐心,但他卻是哈哈一笑,就著我彈錯的音節彈了下去,說這樣就是另一種感覺了,錯誤有時候並不是錯誤,更應該把它看成是另一條擁有不同風景的路,很帥氣吧,這是我爸爸教給我的話,真一邊說邊對我笑,我突然就好憧憬他。
後來我終於學了那首曲子,真一比我還高興,他拍著手,大聲地誇獎著我。
完整的曲子從我手下彈奏出來的時候,我仿佛就像是找到了身體缺失的一塊,有時候我會覺得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不是完整的人,可以說是空無一物的軀殼,但總有些人會讓我們完整。
我在真一的臉上,看到了我渴望從母親那裡得到的笑容。
真一在笑,因為我而笑。
而我也在笑,因為音樂。
我好高興,光是回想起這件事我都有點想流淚,那天之後,我開始偷偷地練習音樂,真一幫了我許多,每一次彈奏都讓我很快樂,而始終陪伴在我身邊的真一也讓我覺得很安心。
直到後來他家一家出國了,聽說真一會在英國那邊的音樂學院繼續進行學習,我為他感到高興,他能夠在更廣闊的地方學習音樂,我也想要追逐他的腳步,有一天也能到國外繼續學習音樂,所以我一來稻荷崎就加入了學校的吹奏部。
我一直以來都學得很認真,還把自己譜曲的demo發給真一聽,但真一自從出國後,回複我的頻率越來越低,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他也不願意說,所以知道他要回國的時候,我很想好好地問問他,告訴他我現在已經會彈《少女的祈禱》了,再邀請他和我一起彈琴。
但剛才見到真一的時候…
他其實答應了我的告白。
他說他很高興,因為他也一直很喜歡我。
我也很高興,不過當我問真一為什麼會突然回國的時候。
他一臉不耐煩地說:因為我討厭學音樂,那東西實在是太無聊了,學這麼久我也該覺得膩了吧?
我說:可當時真一你明明就很喜歡音樂啊,還教我彈了鋼琴,你家裡還買了這麼多樂器呢。
真一說:那有怎麼樣?人又不是一成不變的,我現在比較喜歡踢球,果然在球場上揮灑汗水才是男人應該做的。
我當時沉默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是為了什麼,我感覺自己曾經做出的努力全都被否定了。
因為媽媽,我努力練習網球,因為真一,我努力學習音樂,可是他們都拋棄了他們自己,也拋棄了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乾涉彆人的改變。
可是我呢?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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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為子講述到這裡的時候,我感覺心臟一抽一抽地發脹,眼皮也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