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侑你個蠢豬又穿錯我的襪子!”與此同時,身上掛著兩個書包的宮治忿忿地指著宮侑腳上的襪子。
“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吧,快救球啊!”
“我來!”宮治的身影闖入球場,鞋底與地板摩擦出一聲刺耳的鳴叫,他動作迅猛地衝到準確位置,身上的肌肉緊繃出蓄勢待發的姿態,冷灰色的發絲在半空中晃動著,然後手往上一托,排球就被打到了我這邊,“進攻!”
得到準確指令的我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動起來,雙腳借助反彈的力量,往上躍起,動用全身的肌肉,然後集中到手掌一點,不要有任何猶豫地拍下去!
“nice!”不知是誰歡呼了一聲。
排球在我的擊打下破出一條明晰淩厲的直線,往對麵的界內高速衝去。
然而在球網的另一邊卻陡然升起一堵高牆,細長的灰綠色眼睛藏在暗處,擋住來自天花板的光線,投下的陰影將我的球路封死,剛打出去的排球又原路返回,擦過我耳廓的時候帶起一陣颶風。
球被角名倫太郎攔住了。
但還沒有落地!
我在雙腳接觸地麵的一瞬間,右腳順勢滑出,在排球落地前的一秒將其鏟起,好在我平時為了前往神社經常爬上爬下,所以腿部也更加有力。
雖然防止了排球的落地,但我的反應能力好像抵達了極限,肌肉在一瞬間的爆發之後陷入了僵硬狀態,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排球往無法預想的地方飛去。
我和場上的其他幾人看著排球飛行的路線,這顆球已經飛向了界外,往大門的方向橫衝過去。
排球沒有落地,它落到了一個人的手裡,被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落地的是我。
小腿肚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發麻,我失去重心往下跌落,“抽…抽筋了。”
我整個人蜷縮起來,十指扣住自己的膝蓋,用力得指甲都快要陷入髕骨之中,右腿傳來不肯罷休的陣痛,像蘸了河豚膽汁的小刀在肌肉纖維裡翻攪,腿肚無法控製地痙攣起來,額頭滲出涔涔冷汗,下唇也被我咬得失去了血色,似乎有鐵鏽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在視野之中,有幾個人正在往我的方向跑來,身邊也響起了著急的聲音,但我的大腦暫時被疼痛占據了高地,身邊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一層保鮮膜,變得朦朧且不真切。
“小愛,放鬆一點,小愛,小愛!”北信介的聲音逐漸失控,夾雜著幾分焦急。
“你是笨蛋嗎?平時的訓練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在比賽場上也經常會啟動省電模式的角名此時瞪大眼睛,說話也重了幾分,臉上寫滿了無法理解。
“剛才小愛的救球超級帥氣的對吧,真是太帥氣了,對吧對吧。”宮侑雙眼放光,不留餘力地誇獎著我剛才的表現,我朝他擠出一個微弱的笑容,我相信這個笑容肯定比哭還難看。
“的確很帥氣啊…等等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白癡侑,趕緊想辦法緩解一下小愛的抽筋,平常我們都是怎麼做的來著?啊啊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關鍵時候什麼都想不起來。”宮治著急得抓亂了自己被打理得整齊的灰發,說到後麵還一拳砸在宮侑的肩膀上。
宮侑吃痛地低呼一聲,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後又踹了一腳宮治,“打我做啥,廢物嗎你是?混蛋阿治給我滾開,無敵的北前輩你快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