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話結束後, 媽媽發來一張煙花的照片,那是妹妹小枝拍的,角名說他會買明天一早的車票回去愛知。
這時候,眼看著約定好的時間也快到了,兵庫的住處裡沒有浴衣,其實角名以前也懶得穿浴衣去逛祭典,窄窄的下擺不方便行動, 木屐穿起來也很麻煩。
但一想到這可能是自己在兵庫參加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祭典, 角名便沒辦法隨意起來,就趕緊去附近的製衣店買了新浴衣。
他倒不是多在乎這場祭典, 隻是在認真地去追尋而已。
所以他找到了。
角名仗著個子高的優勢,在人群中搜尋著龍野愛的身影,幾乎每家刨冰店都被他看了個遍,但都沒有找到。
他往另一邊走去,路邊不停傳來吆喝聲,烤物的味道也直往鼻子裡鑽,角名開始有些焦急起來了。
木屐果然很麻煩,角名嘖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腳趾被磨得有點發痛,夏天穿足袋的話又太熱了,怎麼樣都會很麻煩。
甚至還在一個拐彎的地方還不小心撞到了路人,那位大叔踉蹌了幾步,角名趕緊伸手扶住對方。
“抱歉。”角名低著頭道歉。
“這位小哥你沒事吧?”對方沒責備他的冒失,反倒是露出擔憂的神色,“看著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那邊有地方可以坐下來休息哦。”
角名順著對方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
宛如被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牽引著,其他人的身形在視野中變得模糊且緩慢。
角名的瞳孔驟然縮了一下,幾乎是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自己正在找的那個人。
絕對不會出錯,就是她沒錯,
“謝謝。”說完之後,角名就快步往那邊走去,留下在原地一頭霧水的大叔。
離得越近,他就越覺得有哪裡不對,分明是平坦的道路,她卻走得搖搖晃晃,而且越是往前人就越少。
難不成是打工打到精神恍惚了嗎?這可不太妙啊。
眼看著她加快了腳步,往樹林裡走去,角名見狀也趕緊跟上去,隻是走進樹林之後,又不見了她的身影。
隻見不遠處的石板磚上躺著兩隻可憐的木屐,看著像是被主人銥錵一腳給踢走的,角名認出了那是她的木屐。
他抽動著嘴角把木屐撿起來,這是什麼鬼啊,仙度瑞拉在兵庫上演了嗎?角名在心裡默默地吐槽著。
將兩隻木屐拎在手中,角名順著石板路往前走去。
樹叢裡有躁動的蟬在鳴叫,還有不遠處傳來的奇怪聲音,混雜著男男女女的尖叫,在遠離了熱鬨的祭典後顯得尤為明顯。
是試膽大會啊,等走近了之後,角名才知道那些尖叫聲的由來。
“剛才那個你看到沒?”
“看到了看到了,感覺那個人比妖怪還可怕。”
“沒錯,怎麼還能和妖怪聊起天來,真是不可思議。”
來來往往的人討論著在試膽大會裡遇到的奇怪景象,全都被角名聽到了耳朵裡。
這種無厘頭的行為......莫名其妙感覺就是她乾的沒錯。
角名看著延伸到山下的分岔路,沒有任何糾結地踏入了試膽大會的樹林之中。
如果自己選錯了的話,那索性就乾脆地放棄掉一切回愛知去,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有如一種壓上全部的賭徒心理。
賭那根敏銳的感知神經不會出錯,而自己的認真會得到回應。
於是,一切都開始流動起來。
角名無視掉那些賣力想要嚇唬他的假妖怪,一路走到樹林的深處,在小心翼翼地撥開一處灌木之後,他看到了自己在追尋的人。
那人雙頰酡紅,眼神飄忽不定,穿著乾活用的短款浴衣,頭發在腦後綁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