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雙手顫抖地往回縮著,“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是因為見到神明大人,所以實在是太激動了,請...請原諒我。”
磕磕絆絆地說完後,我往後方退著,想要趁對方沒發火的時候拉開距離。
但一隻橫在腰間的手阻斷了我的去路,手心熱熱的,貼在後腰的時候感覺那一片的皮膚都滲出了汗意。
“稻荷神大人,您...您該不會是要懲罰我吧?”我的聲線也顫抖起來,感覺舌頭都有點不受控製了。
所謂神明的怒火,可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該不會要讓我在奈何橋上永世不得轉生吧?
我越想越害怕,仿佛看到了自己可悲的下場。
我拚命在腦袋裡想著用什麼話能夠求得神明大人的寬恕,但越是努力,我的大腦就越是昏昏沉沉的,像是被揉進了麵團之中,被摔打來,揉搓去,支支吾吾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因為是稻荷神,所以才這樣嗎?”神明大人總算是說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狹長的眼睛眯起來,透出一點灰綠色的危險。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樣說也沒錯,因為我是侍奉您的巫女,在我小時候就是聽著您的故事入睡,所以見到您時有些得意忘形了,請原諒我的冒失。”
“你剛才說懲罰?”一隻手勾在我的發尾,旋即迅速抽走,綁好的頭發一下散落開,垂在肩頭和背後。
神明大人繼續開口,“是懲罰沒錯吧。”
聽著他的話,我心裡的恐慌加劇,幾乎快要攀升到無法呼吸的程度了。
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閉上眼睛宛如英勇就義般開口,“沒錯,我明白了,做錯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是不容爭辯的。”
“意思是...做什麼都可以嗎?”神明大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啞,就像是老式唱片機裡會發出的聲音。
我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管是懲罰我夜夜為您奉上貢品和手抄禱文,還是打理好您的棲身之所都沒問題,但...還是請不要把我送去三途川,嗚嗚...那個地方還是等我以後再去吧,拜托了。”
“嗬。”
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因為被壓低了,所以顯得有些模糊。
“稻荷神大人,剛才是您在笑嗎?”我好奇地問道。
“不是。”很快就得到了對方的回答。
話音落下之後,過了許久我都沒有等到神明大人的下一句話,要不是近在咫尺的氣息和不容忽視的熱度,我都要懷疑他已經離開了。
正當我想要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來查看情況時,眼睛上猝不及防地覆蓋上一個乾燥且溫熱的東西,像是人類的手掌。
這個溫度和觸感使我感到眷戀,我感覺自己像鍋裡正在融化的黃油。
“噓。”耳邊響起輕輕的聲音,“彆說話,不然就把你送去三途川。”
聽到這話後,我趕緊閉上嘴巴,半個詞都不敢往外蹦。
在一片冷灰色的虛無之中,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不知為何,我感覺身上越來越熱。
而覆蓋在我眼前的那隻手卻變得冰涼起來,像在井水裡冰鎮過的瓜果,貼在臉上十分舒服,我非常本能地蹭了蹭那隻手,隻感覺熱意得到紓解。
“你這家夥...”這聲音被腦袋裡的濃霧變得模糊和不真切,我雖然想開口說話,但還是記得稻荷神的告誡,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不算是犯規吧?”聽起來稻荷神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