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想辦法過去,聽見聲音的陸山河也趕了過來。
他繃著一張臉,俊臉上多了幾道灰塵,看著有些狼狽。
林奕澄驚喜地看他:“阿琛在下麵!”
陸山河冷聲回答:“我沒聾。”
他說著,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彎腰扛起了林奕澄。
“陸山河!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林奕澄頭朝下被他扛著,用力拍打他的脊背。
“老實點!”
陸山河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他再一次把人送出去,冷冷看了那倆保鏢一眼。
然後對林奕澄說:“你老實等著,我把江寄琛全須全尾救出來。你要是不聽話,信不信我把樓房再炸一次?”
林奕澄咬牙:“好!你快去!”
她脫口而出,竟是絲毫不在意他可能也會遇到危險。
陸山河狠狠瞪她一眼,轉身離開。
江寄琛的腳被壓住了,好在下麵有個縫隙,他被卡在那裡,腳踝無法動彈。
當時他已經結束了手術,正跟護士交代注意事項。
樓房倒塌的瞬間,他隻來得及護住旁邊的女人。
那護士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依舊堅持上台。
江寄琛護住身旁的人,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江家人從小就被教導救死扶傷,他還去部隊曆練過。
哪怕身旁的護士不是本國百姓,可她是個女人,還懷有身孕,江寄琛若是隻顧自己躲避,不管她的死活,哪怕僥幸逃命,隻怕也良心不安。
再說當時千鈞一發,根本容不得他想那麼多。
如今,被他護在身下的護士,毫發無傷。
好在他也隻是被壓住了腳踝。
雖然劇痛無比,但江寄琛自己就是醫生,知道應該隻是骨折了,並沒有其他大礙。
陸山河叫人搬開了巨石和房梁,親自扶著江寄琛出來。
江寄琛壓下所有的情緒,冷聲道:“多謝。”
陸山河一個字都不想和他說。
江寄琛同樣不想理他,自己隨手拿起旁邊一根木棍,當做支撐。
陸山河立即放開了他的手。
林奕澄淚眼模糊中,看到江寄琛一瘸一拐朝著她走過來。
她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他,再也抑製不住地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我沒事。”江寄琛心底柔軟,語氣柔和:“橙橙,彆哭了。”
“對不起……”
林奕澄哭得不能自已,滿心都是悔恨。
“都是我不好……”
“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江寄琛耐心哄她:“彆哭了,乖。”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吧?不應該先帶他去看傷?”
旁邊陸山河酸溜溜開口。
林奕澄這才反應過來,立即看他:“傷到了哪裡?嚴重不嚴重?”
江寄琛勉強笑了笑:“腳踝,問題不大。”
“我扶著你!”
林奕澄剛想扶人,陸山河橫空伸過來一隻手臂:“我來!”
林奕澄顧不上彆的,救援工作也有其他人已經開展,說她自私也好,她現在隻關心江寄琛。
如果在國內,受傷的是自己國家同胞,或許林奕澄還會繼續去救人。
但這裡不一樣。
她想起陸山河的話,突然就有些明白他的感覺了。
那些人出事,她固然會唏噓。
可所有人,都比不上一個江寄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