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沒打算開門，隻問：“誰？”
陸山河在外麵開口：“橙橙，是我。”
“有事？”
聽出林奕澄語氣裡的冷意，陸山河無聲歎口氣，說：“爺爺上個月做了檢查，想讓你看看檢查結果。”
哪怕知道陸山河可能是找這樣的理由接近她，但林奕澄拒絕不了。
她把門開了：“爺爺怎麼了？”
陸山河拿著體檢報告進來了。
林奕澄接過來，沒來得及坐，直接就翻起來。
老爺子各項指標還行，就是血脂有點高，膽固醇和甘油三酯的數值高了點。
特彆是低密度脂蛋白。
林奕澄看完，心裡有了數：“我晚點給爺爺打電話。”
“還有一件事，想拜托橙橙。”
見他一臉正色，林奕澄也沒多想：“你說。”
“剛剛替你出氣，被他打了幾拳。橙橙替我上個藥？”
林奕澄一聽這話，眉頭立即皺起來。
“替我出氣？我請你了？”
陸山河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橙橙，你當可憐可憐我，我這一臉的傷……”
林奕澄剛剛擔心老爺子身體，這會兒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
嘴角破了，還有淤青。
陸山河抬手脫衣服：“身上還有……”
“住手！”林奕澄怒斥：“你乾什麼？誰說要幫你擦藥了？你出去！”
“我都這樣了……”
“你裝什麼可憐！”林奕澄氣得不輕：“我讓你去打架了？你這麼大的人了，一點腦子都沒有？以前跟江寄琛打，現在跟衛晏城打，除了打架你還會乾什麼？”
“是，我打架是我不對。江寄琛先不說，但衛晏城他不是個東西！他一把歲數了，還想著打你主意！他算個什麼東西！”
林奕澄不好張嘴罵人。
但她確實想說，你也不是個什麼東西。
她忍了又忍，說：“你和衛晏城，又有什麼區彆？”
陸山河一滯，接著沉默了幾秒鐘，又開口：“我明天要回淮北，這模樣讓爺爺看見了也不好說。就當看在爺爺麵子上，橙橙幫我擦點藥。就當我是普通患者，好不好？”
林奕澄耐著性子聽他說完，直接伸手去拿藥箱。
陸山河一看頓時高興了，嘴一咧，扯到傷口，又倒吸一口冷氣。
林奕澄沒好氣瞪他一眼：“閉嘴吧！”
陸山河乖乖閉了嘴，眼睛還對著林奕澄眨了眨，看著挺無辜的模樣。
林奕澄彆開眼，給他消毒擦藥。
等擦完，他才說：“身上還有。”
“脫了。”
陸山河美滋滋把上衣脫了。
結果林奕澄沒有絲毫扭捏，就真的把他當患者，手腳麻利地給他消毒上藥。
兩分鐘都沒有。
“好了。”
陸山河一愣，他還垂眸盯著林奕澄的臉發呆。
“好了？”
林奕澄起身把東西收拾了，然後去洗手。
等她出來，開口：“可以了，走吧。不用謝，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直接去醫院，不要找我，感激不儘。”
“橙橙……”
“陸山河，你想追人，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乾涉。可你不能道德綁架，我是醫生，我不是菩薩，我沒有義務為你做什麼。”
陸山河垂眸，這才開：“是我沒想那麼周全，我隻是想見見你……”
“你走吧。”
“橙橙……”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