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不敢置信地看著車外的張助理。
“你是魔鬼麼？！”
“二少, 一句話用多了就不新鮮。”張助理推了推眼鏡說道。
他覺得自己沒做錯。
起碼加班兒也得給加班費是不是？
“知道了。”一想到這件事會帶來的麻煩, 陸景看見警車都來了，就知道這事兒要糟。
為了不上頭版頭條……這肯定還得是社會版, 二少也是拚了, 用力咬著牙點頭說道, “可以, 你去吧！”他可不想第二天就見到自己和命案扯上關係必須《震驚！優質偶像和女屍不得不說的故事！》這種奇葩玩意兒。
他許諾給張助理一份兒額外的外快, 張助理冷靜地露出幾分滿意的樣子，轉身就去和警察開始談判, 希望這件離奇的突然冒出一張人皮的事件不要影響到無辜的隻不過是大馬路上撞到了這件事的陸景, 也不要去警局協助調查。
他嘴裡的都是各種專業的名詞, 陳曦聽得一臉茫然，轉頭去看陸景。
“陳曦, 陳曦你來陪我！”陸景現在把陳曦當成自己的天神！
看陳曦跟著來了，他不相信自家大哥，隻相信陳曦。
這小姑娘賣的符真的好有安全感！
“曦曦？”唐同正在跟張助理談判，本來這件事陸景也隻算是個目擊證人，他也沒有想過要在媒體的麵前曝光陸景在這件事裡起到的作用, 然而張助理似乎非常一本正經地討論, 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張助理說話, 看起來張助理就是一副特彆認真工作的樣子。
聽見陸景叫了一聲，唐同一雙銳利的眼睛霍然落在陳曦的身上, 看見小姑娘點著頭直奔陸景而去, 他皺眉, 看了看生得帥氣俊俏的陸景，又看了看陳曦。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總是會對偶像明星有特殊的崇拜之情。
陳曦年少懵懂，可彆上了陸景的當。
想到上一次在陸家彆墅自己就見到陳曦和陸景在一塊兒吃飯，唐同沉了沉眼睛，遙遙地看了陸景一眼，看見陳曦坐進了那輛紅色的跑車裡，陸景幾乎是纏著一樣恨不能撲到小姑娘的身上，唐組長慢吞吞地把玩著手裡的手機，非常想把這優質偶像給捆到市局去關一晚上算了。
他作為從前陳曦鄰居家的大哥哥，當然對陳曦覺得還有幾分責任在，不希望她在年輕的時候受到傷害。
特彆是這麼晚了，陳曦竟然還不顧家裡的老人……他記得陳曦的外公對陳曦總是很在意，可是陳曦不回家？
那老人怎麼辦？
唐同一時心不在焉，看著陳曦很熟練地摸了摸陸景的頭發，又從自己的校服裡摸出了一些從前她就會畫的奇奇怪怪的黃紙遞給陸景，被後者幾乎是寶貝一樣給雙手接過，這種奇怪的感覺叫他更加重視陸景的一舉一動。
他沒有再參與張助理的談話，不大一會兒，張助理滿意地收手，對幾個同時揉額頭一臉頭疼的警察微微頷首，這才看了那人皮一眼，無動於衷地跨過去，走到陸征的身邊。
“怎麼樣？”
“已經談好。二少隻不過是路上遇見了事故，之後的事和二少無關。”
張助理處理得很好，陸征輕輕點頭，又看了那張人皮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警方一定會向變態殺人事件考慮，薑總那裡應該沒事。”
他倒並不是十分在意薑總會不會倒黴，隻不過最近薑氏地產正是衝擊趙氏集團的急先鋒，陸總還是很需要這個盟友的。見張助理點頭表示記得，他這才對他說道，“你可以回去休息。明天……”在張助理冷淡的目光裡，陸總冷冷地說道，“準時上班。”
“我明白。”張助理早就不對渣老板有什麼期待，什麼“多休息”，那都是浮雲！
不過這回賺到了二少的一筆外快，張助理還是很滿意的。
趁著年輕，不拚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一晚上不睡覺算什麼啊。
他心滿意足地開車走了，然而唐同卻一邊叫法醫過來將這張人皮給帶走，自己走到了陸景的車邊，看了一會兒陸景握著陳曦的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才敲了敲車窗。
陳曦放下車窗，一雙眼睛清澈乾淨，如同從前的那雙天真的眼睛一樣兒，沒有半點汙染到這社會的黑暗。她眨了眨眼睛歪頭問道，“小唐哥？你又什麼要問我的麼？”她看起來並沒有被陸景蒙騙到，唐同為這個小妹妹放心了幾分，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早年笑容爽朗的少年人，如今已經成為可靠的，會溫和卻不炙熱微笑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