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很有霸道助理的風格了。
沈蓉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接過了這枚平安符。
“謝了啊。”
“謝什麼……”張助理喃喃了一聲。
他是她的男朋友呢。
做男朋友的,不就應該是這樣保護女朋友的麼?
可是想到剛剛看見的事, 張助理的臉色微微凝重, 下意識地看向完全沒有異樣的書架, 隻覺得自己剛剛看到的,從書架上流淌出來幾乎要滴落在沈蓉的肩膀上的鮮血都是錯覺。
那鮮血裡仿佛還有一隻蒼白的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專注地在書架上逡巡了很久都沒有發現, 這才推了推眼鏡,覺得回頭應該跟陳曦說一說。可是在這之前, 他還是要隱晦地給沈蓉一些提醒, 免得打草驚蛇。
鬼急跳牆先滅了他倆怎麼辦?
“以後不要一個人總是留在辦公室。”
“你擔心我孤單啊?”
“嗯。”張助理鄭重地說道, “我擔心你。”他不知怎麼, 心裡有些警醒,又似乎不知道該警醒什麼。仿佛是一種來自於內心之中的本能想要叫沈蓉跟著自己退出這個辦公室,然而卻有一種更加本能的聲音告訴他, 沈蓉身上發生的事與辦公室沒有關係,而是和她的本人有關。
這種奇異的感覺叫張助理有些糾結,他默不作聲地和沈蓉一塊兒吃了飯, 頓了頓,拉著沈蓉站起來說道, “我們去看看陳曦?她明晚有個酒會, 你幫她拿拿主意。”
“可是我在上班。”
“沒關係, 一會兒我送你回來, 午休時間, 你也應該休息一下。”張助理不由分說把沈蓉從辦公室拉出來,走出辦公室的一刹那,他隻覺得自己似乎精神了很多,有些疑惑自己竟然剛剛還和沈蓉第一時間吃飯而不是撒腿去抱陳曦的粗大腿,張助理覺得怪怪的。
他看了一眼被沈蓉關好的辦公室的門,拉著沈蓉一塊兒走在醫院的走廊裡。醫院裡總是有很多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也有很多的床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廊上變得很寂靜了,從遠處幾個戴著口罩的護士飛快地推了一張病床到了沈蓉和張助理的麵前。
他們把病床丟下,似乎完全沒有和沈蓉說話的意思,轉眼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這是怎麼了?”沈蓉皺了皺眉,看了那幾個護士一眼。
“有什麼不對?”
“她們穿的護士服不是最近醫院裡發的那種。”沈蓉見張助理看著自己不吭聲,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醫院裡經常會看到這樣的護士。不穿工作服,穿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工作服。”
她一副完全習以為常的樣子,張助理卻隻覺得心裡似乎冒出了一點涼氣。他覺得這個地方確實是有點冷了,奇怪的是剛剛還沒有感覺到有這樣陰冷的感覺。這叫他站在病床前,側頭看了病床一眼。
病床上有個人形,被整張床單給蒙住。
沈蓉更加皺眉。
“現在的護士越來越不像話,竟然把病人的遺體丟在走廊裡。”既然被蒙住了頭,顯然是已經過世的人。
這樣的過世的人本應該立刻就推走,可是剛剛的那幾個莽撞的護士竟然隻把屍體放在走廊,這不僅是對過世的人的不尊重,也是對其他病人的不尊重。沈蓉作為主治醫生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張助理也慢慢地點了點頭,看起來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他隨意地看了這病床一眼,對沈蓉說道,“走吧。”
“你冷麼?”沈蓉問道。
“穿得有點少。”張助理誠實地說道。
“那我去給你找件衣裳?”
“不用……”就在張助理拒絕的時候,身邊的人形突然顫動了一下,猛地坐起!
單薄的床單滑落,露出下麵一張慘白的沒有表情的臉。
張助理看著這突然坐起的屍體,沉默了一下,抬手,壓在這屍體的臉上,慢慢地把他摁了回去,重新把床單丟在上麵。
“這是詐屍?”他平淡地對嚇了一跳的沈蓉問道。
沈蓉差點兒捂著自己的嘴尖叫了,實在是當了這麼多年醫生,突然坐起來的屍體什麼的有點過於驚悚。然而她又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一臉平靜的張助理,垂頭看了看被摁回去之後再也沒有了動靜的屍體,又看了看垂頭擦拭自己的手指,一臉麵癱的張助理。
她抽了抽嘴角,這才對張助理問道,“你不害怕啊?”到底是誰在醫院身經百戰的醫生啊?
怎麼張助理比她的膽子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