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幫忙搬搬書什麼的。”
“還有呢？”陸總心說現在的小男生……一個個好殷勤啊。
不能給大叔一點操作的空間麼？
“還有給搬搬水, 還有請吃飯。”陳曦抱著陸征的腰想了想說道，“可是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他們請吃飯呢？”
特彆是有女生答應一起去吃飯的時候，男同學都會很高興。陳曦卻不大喜歡熱鬨的場麵，她一向都是安靜的。或者說，可能有點自閉, 她的世界裡容納的人不多, 哪怕在努力地交朋友，可是對於正常的喜歡一塊兒玩笑打鬨的同學們都會覺得很無力。
她不知道要怎麼和熱情的同學們打交道。
陸征沉默了起來。
他緊了緊懷裡的陳曦。
陳曦的確有點呆呆的，對人有點笨拙, 之前有薑暖護著她, 而且在承德高中這種貴族學校裡，也沒有陳曦張揚的份兒, 她縮著頭學習，其實是最好的保護自己的辦法。之後陳曦遇到自己……她遇到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包容她的。
想到這裡, 陸征垂了垂眼角對陳曦說道，“和同學們出去，不需要很熱情, 但是不要拒人於千裡之外。你如果不喜歡說話, 或者不知道說什麼, 就聆聽, 然後一個微笑，或者一個表情都是對他們的回饋。”
陳曦抬頭, 趴在他的身上隻能看見他的下巴。
她不知道為什麼, 心裡有點甜蜜與歡喜。
“知道了。”
“不要學我。”陸征繼續說道, “不要不理人。如果有人對你釋放善意，你要記在心裡。”
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姑娘在大學成了一個怪胎，然後被人排斥，或者被人說成是怪人。哪怕是偽裝，他也想叫陳曦不要在大學裡被彆人當做不一樣的人。隻要熬過大學，畢業之後在他的羽翼之下，陳曦還可以想怎樣就怎樣。
“等大學畢業就好了。”
陳曦大學畢業，她就可以隨心所欲，想自閉就自閉，不知道怎麼和人熱情，那就不要去和彆人熱情。
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活就足夠了。
“好呀。”陳曦小小聲地說道。
“陸征，我……”她真喜歡他。
可是陳曦覺得這句話都說得陸征聽得太多太多了。
她怎麼會這樣喜歡他呢？
“不過如果有人對你有惡意，你不要退讓。如果學校裡找家長，我會陪你。”陸征叮囑自家小姑娘不要當吃虧的那個……就算欺負了人……他的曦曦怎麼可能會欺負人呢？
她這樣無害，仿佛一隻小小的幼崽無措地出現在了叢林法則盛行的地方，他想一想就忍不住心裡發軟。揉了揉陳曦的頭，陳曦正揪著他的衣襟小聲兒說道，“我還是先去洗澡。身上都是灰。”她似乎在跟陸征撒嬌，陸征哼笑了一聲。
他起身，把陳曦攔腰抱起，聽見陳曦發出驚呼的聲音。
對於這小姑娘有點驚訝的樣子，陸征也不在意，直接把她抱進了浴室裡的浴缸裡。
浴缸很大，陳曦滾進去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一雙大手探過來。
英俊的男人側身坐在浴缸的邊緣，好整以暇地挽起了衣袖，伸手就給陳曦脫衣裳。
他的大手仿佛帶著魔力。默默覺得自己心裡有一種重重的危機感，可是陳曦卻瞪圓了一雙眼睛，仿佛自己僵硬了，呆呆地看著陸征遊刃有餘地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解開了自己的衣裳。她覺得仿佛一眨眼，自己的衣服都被他解開丟在浴缸外的地方，然後看見自己雪白的皮膚一寸寸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陳曦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羞澀的時候。
不過這樣窘迫的時間沒有過去多久，浴缸裡就被水充滿，陸征從一旁拿過來了很多的沐浴的東西添加在了水裡，一轉眼，陳曦發現水都變了顏色。
上麵還有很多的泡泡。
“這是什麼？”陳曦吹著自己身邊的泡泡還有厚厚的泡沫，發現自己的身體都被遮蔽住了，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很好奇地抬起雪白的手臂，從浴缸裡托起了泡泡吹了一下。
她看起來天真得不得了，陸征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從一旁用水淋濕她的頭發，手裡堆了很多的泡沫給陳曦洗頭，慢吞吞地說道，“聽說女生喜歡這個。”他從前就是一個粗糙的男人，洗澡當然沒有什麼花樣兒，不過陸景回來以後跟他說，女孩子喜歡自己洗澡的時候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什麼泡泡，精油，玫瑰花瓣兒……陸總買回來等了很久，終於等到陳曦軍訓結束了。
“我自己可以洗的。”陳曦的長發被陸征拿在手裡輕輕地揉搓了起來，滿滿的泡沫，還有很好聞的香氣，她小聲兒說道。
陸征哼笑了一聲，也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打濕，沒有說什麼，隻是叫陳曦靠在浴缸邊上，依舊給她洗頭。
他給她洗頭的時候很溫柔，陳曦隻覺得當自己被他這樣溫柔地對待的時候，心裡酸軟得想要掉眼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應該不好意思，可是卻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她乖乖地靠在浴缸邊緣，由著陸征有些笨拙，其實還有點弄疼了她，可是她卻一聲不吭。
她覺得這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候。
“其實，其實也沒有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