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陳曦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見身邊的鬼影站在這片花園彆墅的小區門口之前,她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把麵孔隱藏在頭發後麵,一雙手上全都是血水的厲鬼似乎看著花園在發呆,在回憶著什麼,又似乎在怨恨著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回頭看了陳曦一眼,似乎有些複雜,卻沒有再嗬斥陳曦什麼,反而慢慢地徘徊在這小區的門口。這個樣子叫陳曦覺得有一種莫名奇怪的感覺,可是她先顧不上這個厲鬼了,和陳東一塊兒進了小區,然後跟著陳東走了很遠很遠,才走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彆墅前。
這就是濱河花園十七號了。
陳東走過去飛快地按門鈴。
很久之後,才傳來了腳步聲,之後門開了,陳曦看見陳東的媽媽從裡麵驚慌地走出來,看見陳東之後,陳東的媽媽不敢置信,又萬分驚恐地一把捂住了陳東的嘴,又拚命地往門外推搡他。似乎是叫陳東趕緊離開。
可是陳東看見自己的媽媽這個樣子,更加不安起來。他是一個強壯的年輕人,中年女人顯然是不能抗衡,被他推開走進了家裡。陳曦急忙追了上去,就看見陳東走到彆墅的大廳,突然停住了腳步。
大廳裡有一個大大的祭祀用的圖案,陳曦看不懂這個,可是卻隻覺得這彆墅的內部陰冷無比。
祭祀又形同上供,甚至還紮著紙人,還有很多很多的貢品。
王大師一副累得就要上天的樣子坐在這大大的祭祀的圖案之前,他的手裡一臉嚴肅地捏著很多的符,很多都是退卻鬼魂用的符,他身邊的小鬼已經歪在他的腿邊縮成一團,看起來也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陳曦看見這彆墅的內部到處都貼著黃紙,還有桃木和鏡子,看起來是占據了一些乾坤八卦的形勢,她心裡有點危機了。
能叫王大師這樣大張旗鼓,那十有八九這是一個厲鬼。
陳東家裡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厲鬼。
“陳曦,驅鬼符。”王大師沒有想到陳曦親自送貨上門的,眼睛頓時一亮。
陳曦的驅鬼符非常強力,比他手裡的符要好多了,如果捏著一把,就算是厲鬼也得合計合計。
陳曦就把自己包包裡的驅鬼符全都遞給王大師,她覺得王大師的身上陰冷無比,這似乎是厲鬼的陰煞之氣入體,看見王大師把驅鬼符一張一張四處貼著,她這才轉頭看了看陳東的母親陳夫人小聲問道,“這種情況多少天了?”她隻是關心地一問,陳夫人卻忍不住捂住了臉,用力地抱住了陳東紅著眼眶說道,“已經十天了。陳曦,謝謝你能來。可是你們趕緊走吧。陳家不能連累你們。”
“到底怎麼了?”陳東煩躁地問道,“家裡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知道他媽媽對自己很疼愛,也總是會為他做很多事,可是陳東不能忍受當家裡發生危險的時候自己卻茫然不知,置身事外。
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該一同經曆,一同度過解決不是麼?他的眼睛裡多了幾分難受,陳夫人忍不住嗚咽了一聲,看見王大師踉踉蹌蹌的從彆墅的二樓下來,這才含著眼淚說道,“我和你爸爸也不知道招惹到什麼人,這次真的……如果沒有王大師,我們大概真的逃不了了。”
“怎麼回事啊”
“沒有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擔心你發生意外。”陳夫人在商場上算得上是一個很從容的女商人,那想當初在趙氏集團股東會上是多麼的引人注目,可是此刻她也隻是一個擔心兒子的母親。
看見陳東一定想知道,她歎了一口氣對陳東說道,“真的太恐怖,我和你爸爸這些天都已經快撐不下去了。你不知道,你在學校的時候,你的房間不是空了麼?”見陳東點了點頭,陳夫人的眼底露出幾分驚恐。
“有一天半夜,我和你爸就仿佛聽見你的房間有嗩呐的聲音,就跟喜樂似的,還有腳步聲。”她忍了忍心中的恐懼,看見陳東的臉色變了,戰戰兢兢地說道,“咱們的小區安保一向很好的,我跟你爸都很驚訝,所以開了門,就看見一個穿著一身兒紅色嫁衣的女人走到你房間裡去了。”那一幕叫夫妻兩個頓時都暈過去了,等到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陳夫人當然很害怕,可是唯恐兒子的房間有什麼,急忙去陳東的房間去看。
“我推開了門,看見房間裡沒什麼兩樣。可是你的床上有人睡過的痕跡。淺淺的,身形卻能看清楚,是個嬌小的人。”
陳夫人看見這個就知道撞鬼了,還是個來路不明的鬼,穿著嫁衣,這叫她忐忑極了,想到最近業內十分追捧的王大師,花了兩百萬把王大師給請了來。
王大師也在偷偷兒跟陳曦抱怨。
“就是這麼回事兒。兩百萬真是虧了。這鬼厲害了,絕對不是一般的厲鬼。”王大師隻恨不能時光能從頭再來,到時候絕不為了這兩百萬把自己困在彆墅裡,對陳曦帶著幾分傷心地說道,“我的囡囡都累昏過去了,你說這鬼得多凶!我看她那道行起碼得有一百年,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天天晚上來,早上走,誰都沒辦法。不過她這太凶了,活人受不了啊,再來幾回,她自己不動手,咱們自己就得叫陰氣給逼死。”
他一疊聲地說自己虧了。
陳曦卻下意識地看了陳校草一眼
天天睡在他屋兒裡的新娘子……
還說不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