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尷尬了。
陳東半晌沒動靜。
陳曦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 又看了看樓上,最後茫然地看了看同樣都驚呆了的大家。
“這也……”她慢吞吞地說道,“也不是很像是看上陳東了呀。”
這陳東這麼帥,活生生地出現在女鬼的麵前,可是女鬼也沒給個眼神兒呀。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真是叫人很蟒感染了, 隻是陳曦茫然,陳東也覺得更茫然。這一被女鬼冷落了,陳校草的心裡又慶幸又失落, 唯恐自己如果女鬼都看不上, 那叫薑校霸看上的可能就更小了。他呆呆地摸著自己的臉,又想要跟誰要麵鏡子。
難道長歪了?
幾個一人多高的紙人兒站在樓底商, 居高臨下,反客為主, 似乎是在嘲笑。
陳曦仰頭看了看這幾個似乎在看熱鬨的紙人兒。
身上陰氣這麼重,也不知道是哪個厲鬼窩裡出來的。
“我去看一眼吧。”她轉頭看了看王大師,王大師也抱著自家的紅衣小姑娘茫然地看著, 似乎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不過見他沒有反對, 陳曦扭了扭自己的裙子, 這才慢吞吞地上了樓梯。
她走上樓梯的時候經過了那幾個紙人, 紙人們外頭,畫得有點詭異的臉衝著她, 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她。陳東已經差點兒跳上去把陳曦給從樓梯上揪下來了, 可是王大師卻突然站起來, 拉住了陳東,有點凝重地看著陳曦一步一步往二樓走。
“你!”
“小點聲!你想害死她?”王大師老臉上全都是嚴肅,“這些鬼物沒有動陳曦,你一嚷嚷,他們突然襲擊了怎麼辦?”他一手拉著陳東,一手還得把薑暖拉住,身為一個老人家這真是好生苦逼。
不過陳曦卻來不及看下方的情況了,她慢吞吞地走過這些目光詭異的紙人,已經走到了二樓,想了想還是禮貌地敲了敲女鬼進去的那扇房門,過了一會兒,門猛地被打開,陳曦往裡麵看了看,探頭探腦了一會兒,客氣地問道,“我可以打開燈麼?屋裡黑,看不見。”
燈啪地一聲亮了。
陳曦就看見一張很大的床上,邊緣,正筆直筆直地躺著一個紅嫁衣的姑娘。
她很嬌小,直直地,沒有一點呼吸,卻很刻板地睡在床的邊緣。
陳曦反手把門關上,走到了床邊,看了看,從床邊拉過來一個椅子坐下,這才抓了抓頭發小聲兒說道,“這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個驅鬼師,這次來是想和您交流一下。”
她就看見一轉眼,躺在床上的新娘子已經挺身坐起,筆直地成九十度角地坐在自己的麵前。她卻看清楚了這新娘子僵硬地轉頭露出的一張死白死白的臉,呆呆地說道,“您,您還真好看。”當然好看了,一把烏黑的長發梳成很漂亮的發髻,除了那張臉慘白得叫人恐懼,喜氣洋洋的新娘妝容真的很好看的。
她又好奇地看了看新娘子身上的嫁衣,隻覺得料子鮮亮,可好看了,呆呆地說道,“這嫁衣一定很貴吧?”
鬼新娘:……
鬼新娘用一雙滿是眼白的眼睛看著她。
“繡鞋上的是真的珍珠麼?”晨曦還在好奇地問道。
鬼新娘繼續沉默。
很久,一把透著幾分陰冷的聲音說道,“……對。”
“那這嫁衣價值不菲。您過世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康熙爺的時候,我阿瑪官拜撫遠大將軍!”
“那您還是將門虎女。那還得管您叫一聲大格格吧?”陳曦最近沉迷清穿,看誰都覺得像是皇阿瑪,感覺到房間裡的陰風似乎消散了一點兒,她就很羨慕地說道,“看您這樣好看的衣裳,還有外麵的紙人還有花轎隨從的,您阿,阿瑪真是一個很慈愛的爹爹了。不像是我爸。”小姑娘遇上趙遠東這種渣渣就很鬱悶了,看見鬼新娘似乎露出幾分興趣,就絮絮叨叨地說自己的苦逼往事,最後歎了一口氣,“可壞了,還想拆散我和我未婚夫。”
“弄死。”顯然這大格格的脾氣可是很暴躁的。
“……活人們都講法律的,比不上咱們鬼們快意恩仇。”陳學霸這一刻深深地仿佛一隻鬼奸,聽這新娘子冷冷地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我和我未婚夫是有感情的,所以不能分開。不過我覺得如果是沒感情的……在一塊兒不合適。”
她說完這話,試探地去看眼前側頭一直看著自己的鬼新娘,小聲兒說道,“我不是想要拆散你和陳東。可是,可是。”她抿了抿嘴角輕聲說道,“他是活人。如果和您在一塊兒,他會受傷害的。”
“我也沒想嫁他。”
鬼新娘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