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時神色誠懇,滿懷歉意的說著,起身再次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過怎麼感覺這個身體也這麼差,隻是一點點雨就生病了不說,而且似乎很嚴重,她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謝鶯時裹著被子癱坐在地,有氣無力的說著:“你剛才可以叫歡兒或者喜兒來,畢竟你的身體也不好,萬一你靠我太近,把病氣過給你怎麼辦?”
“大半夜的,有人進進出出帶著寒氣,倒是比你更容易讓我生病。且這吵吵鬨鬨的,那我後半夜也彆想睡了。”
謝鶯時抿了抿嘴,想想覺得沈寧晏說的也對。
“那要不我去外室睡吧,萬一一會兒我又做噩夢說夢話,更加影響你休息。”
說著,謝鶯時想要站起來,但是渾身無力的她起身都很吃力。
“你剛才做噩夢了?”沈寧晏問。
謝鶯時扶著桌子看著沈寧晏點點頭:“嗯,很可怕的噩夢。”
“彆折騰了,看你的樣子連拿被子都費勁,好好躺著吧,我身體沒你想的那麼弱。”
話是這麼說,但是沈寧晏還是有些不適的咳了咳。而謝鶯時也沒有拒絕,重新躺了下去。
“話說——”
“你剛才......”
二人同時開口,謝鶯時轉頭看著盤腿坐在床邊的沈寧晏,輕聲道:“你先說。”
“你先說。”
二人又是同時開口,明顯沈寧晏不喜歡兩次說話,都和謝鶯時撞上,所以微微皺著眉。
謝鶯時也不想在和沈寧晏撞,於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但見沈寧晏遲遲不開口,終於深呼吸一口氣問道:“你的身體,究竟是什麼病啊?”
沈寧晏沒想到謝鶯時想問的是這個,但是很快眉頭又舒展開來,卻也沒有直接回答。
“老毛病了,說了你也幫不上忙。”
“哦!”
說的也是,謝鶯時哦了一聲。隨後便仰頭看著房梁,手指攪動著身上的被子。
二人少有的和諧,見謝鶯時不再開口,沈寧晏便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
“你呢?又是生病又是噩夢,剛才做了什麼夢?好像很可怕?”
謝鶯時點頭:“具體細節不記得了,大概就是被人追殺,刀光劍影的,血都濺到自己臉上,真實地可怕。”
謝鶯時說話間語氣還帶著心有餘悸,她絲毫不覺得說出這個夢境有什麼不對,就像有時候夢到自己會飛,夢見僵屍鬼怪,夢見能在水裡呼吸,各種光怪離奇,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但是沈寧晏聽了,卻上了心。
夢見被人追殺?而謝鶯時雙手確實有習武的痕跡。
她究竟是誰?
“那確實是個可怕的夢境,不過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非......”
沈寧晏故意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和什麼人有恩怨,大打出手的那種?”
謝鶯時搖頭:“我就是個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普通農家女,你和我成親之前,不是都知道我的身世得嘛?非要說恩怨,那就是我那尖酸刻薄的二叔二嬸,不過都是他們欺負我,我哪能欺負他們,還大打出手。”
謝鶯時的話本就嫁人之前的真實感受,而沈寧晏看了半晌,也確實沒看出任何說謊的跡象,便隻能重新躺下,平靜說著:“我累了,睡覺吧。”
說完,便閉上雙眼,頓時屋內陷入沉默。
屋子的角落點著一隻蠟燭,借著微弱的光亮,謝鶯時轉過頭去看著沈寧晏入睡的側臉,深呼吸一口氣,裹緊被子,不想讓病情繼續加重,也閉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