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著這些,謝鶯時小心翼翼的和她旁邊的嬤嬤對視一眼,然後試探性的說著:“祖母,您忘了嗎?我不是說夫君已經在教我管家了?所以這幾日他都沒有來給你請安來著?”
聽見謝鶯時的話,沈老太太愣住,然後笑著拍拍腦袋:“哎呀,這人上了年紀不服老不行,我還真忘記了。”
“祖母哪裡是忘記了,分明就是太擔心我學不會被夫君罵,所以找借口把我叫過來,讓夫君知道知道,要對我有耐心些,對不對?”
謝鶯時為沈老太太找的借口再次把她引得哈哈大笑,謝鶯時繼續道:“祖母不用擔心,我前日子專門......”
“咳咳——”
沈老太太身邊的嬤嬤突然出聲打斷了謝鶯時的話,扶著老太太道:“午睡的時辰到了,太太先休息吧,若是睡晚了,晚上怕是睡不著了。”
麵對被打斷的話,謝鶯時馬上明白,一定是她去找西席先生的事沒有讓沈老太太知道,更不知道現在那位女先生已經在沈家住下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退,祖母好生休息。”
離開壽安園,本來準備去看看書藝,但是謝鶯時還是回去了望月園。
進門見到沈寧晏,謝鶯時便眉頭微蹙,第一句話便是:“夫君,我覺得祖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你讓阮大夫去看看吧。”
聽著謝鶯時的話,沈寧晏合起書本,麵色也凝重起來。
沈老太太給謝鶯時籌備生辰宴,把謝鶯時瞞得滴水不漏,可是現在聽完謝鶯時說著剛才的事情,明顯覺得沈老太太情況非常不對勁。
可若是老太太有事兒,壽安園的人不可能不來稟報。
“我知道了,你好好待著,我去壽安園看看祖母。”
謝鶯時急忙道:“可是祖母已經午睡了,你去了也見不到。”
“那我等一等就是。”
說完,沈寧晏已經走遠,謝鶯時也不能再說什麼。
看著沈寧晏離開之後,便帶著喜兒去看望書藝。
關於張書藝的到來,涉及到居住問題,謝鶯時征求過沈寧晏的意見。但是當時沈寧晏頭也沒抬,說這是謝鶯時自己請的夫子,要住哪裡自己安排就是。
於是謝鶯時看了府中情況之後,把張書藝安排在了一處叫聽風閣的地方。
謝鶯時帶著喜兒到了聽風閣,張書藝很是歡喜。
“怎麼突然過來了?不是說等明日你生辰過後再開始教學嗎?”
張書藝的父親是百川書院的山長,張書藝要出門,張山長多少有些擔心,所以讓她帶著一個丫鬟隨身伺候,名叫水惜。
謝鶯時看了看張書藝的侍女水惜遞過來的茶,又將目光打量了一番房間四周,微笑說道:“其實說著急吧,好像也不著急。說不著急,似乎又有點兒著急。”
張書藝抿唇:“你這說的我都糊塗了。”
謝鶯時歎氣,她隻是需要一個契機,讓自己展現出會寫字會認知不那麼突兀而已。越拖下去,那就越晚展示,隻能一直做一個“文盲”。像今日簽契約,還要帶上人去幫她“識字”,這也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