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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餘瑤的二舅薑玉貴。
聽到他的聲音,薑麗梅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她抄起一旁的掃把就往門口走去。
“你來乾什麼?”她說話毫不客氣,嚇了薑玉貴一跳。
薑玉貴長得挺高的,這時候卻微微佝僂著背,看起來有些猥瑣,而曹桂芳就站在他的旁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火大。
“大姐,您這是乾嘛呢,屋都不讓我進了?”
薑麗梅輕笑一聲,“嗬,讓你進屋?讓你進屋你那黑心婆娘就要把我女兒拖去賣了,你想得美。”
聞言他們兩口子皆是麵色一變,曹桂芳正要發難,卻被薑玉貴攔了下來,他訕笑道:“大姐,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阿瑤是我的外甥女,我還能害了她?”
“行,那你說說你來乾什麼的?其他的好說,說親事免談。”
薑玉貴麵色難看起來,他大姐一向讓著他,現在卻這麼不給他麵子,讓他心中十分不爽,“姐,福保可是你親侄子,他要是有了案底,你們家有臉嗎?再說了,那劉陽一表人才,家中又……”
他的話沒說完,被薑麗梅直接打斷了,“我呸!福保是我的親侄子,餘平餘盛是不是你的親外甥,當初餘盛病重我是怎麼來求你的,薑玉貴你有多遠滾多遠,自己兒子教不好,拿我女兒去幫你頂事,你要是再敢打我女兒的主意,你這個弟弟我不認也罷。”
大家都說餘平是因為餘盛才進城做了上門女婿,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初餘盛病重,餘平帶著他進城治病,薑麗梅在村裡借錢,縱使是平常不常來往的鄉裡鄉親也幾毛幾塊地借,可她的好弟弟到哪兒去了呢?跟著媳婦回娘家去了,就那麼剛剛好,餘盛前腳被送到醫院,他們後腳就去了。
工分也不要了,愣生生請假去彆的村子待兩天,說什麼嶽母病了,要去幫忙,後來等她借到錢了,他又假惺惺地到城裡來照顧。
嗬,彆人薑麗梅或許不了解,可她這個弟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要是無利可圖,他能去幫彆人乾活?
這話說出來,兩家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當年,姐弟倆確確實實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小時候相依為命時,關係也是真好,可自從薑玉貴娶了媳婦,一切都變了,再多的情分也在這兩年耗儘了。
彆說現在福保是自己自作自受,他就是真被人害的,薑麗梅也不可能拿自己女兒去換。
聽到薑麗梅說起這事,薑玉貴徹底慌了,當年這事情他本來就做得心虛,原以為他會被薑麗梅好好教訓一頓,可事後對方什麼也沒說,他就以為自己姐姐還是疼自己的。
現在他才明白,哪裡是對方不在意,是大姐對他心涼了。
“大姐,我錯了,這次你就救救福保吧。”
“滾!”薑麗梅一掃帚揮出去,直接打在了兩人身上,疼得兩人嗷嗷叫,到底是跑了。
跑出去老遠,曹桂芳才抱怨道:“你還說你大姐多好多好,就是這麼好的,這哪裡是刀子嘴豆腐心,分明是刀子嘴石頭心!”
“你還說,當年要不是你攛掇老子,老子能做出那種事來,幾塊錢都舍不得,那是我姐!”
薑麗梅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當初的事情到底如何,各自心中都很清楚。
他們兩口子都沒提借錢的事情,她隻說回娘家一趟,薑玉貴巴巴地就跟著自己去了,這事如今還怪上她了?
但再多的氣她還不能說,兩口子吵這些沒啥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福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