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貴到底是被她養壞了。
為了一個工作,連自己兒子都不管不顧,指望他以後幫襯著自己家?
她不如做夢來得快一些。
“您也不需要太快給我答複,我們天黑前回城,回城前給我答複就好了。”
薑玉貴抬眼,險些就被遠處的夕陽晃了眼,這大外甥是半點不給他這個舅舅臉麵了啊。
其實薑玉貴也不傻,要不然他不會這麼多年好吃懶做還過得這麼滋潤,說白了他這樣的人就是最會為自己謀取利益的。
他想得很清楚,今天他要是答應了餘平的要求,他很有可能就再也占不上他大姐一家的便宜。
但是他撒潑打滾不答應餘平的要求就能占到便宜了嗎?
顯然不可能,所以拿在手裡的才是最可靠的。
“餘平啊,你可真叫二舅寒了心啊。”他不再去看薑麗梅,一副被她傷透了心的樣子。
直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他大姐能夠對他那麼狠心。
薑玉貴料定薑麗梅肯定隻是一時糊塗受了挑撥,等餘平走了他再來哭訴幾回,他大姐一準會心軟,反正隻要他大姐還住在村裡就彆想把他丟開。
“餘盛、餘瑤、餘安,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安安,當初我還拿福保的糖給你吃呢。”
餘安哼了一聲,說道:“福保說了,那都是他最討厭吃的,好吃的大白兔奶糖在他另一個兜裡呢。”
都說孩子對於大人的心是看得最明白的,以前餘安回家也時不時地說起舅舅又怎麼哄他的糖給福保,又怎麼拿福保不喜歡的東西來換他的東西,薑麗梅都知道的,但是那時候她都沒有管。
她以為人肯定都是緊著自家的,薑玉貴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現在一看她可真是蠢得可以,就說她自己,彆說是哄福保的,就他薑玉貴的任何東西她想過嗎?
薑玉貴見一家子都像是鐵了心,隻好裝得一副受傷的樣子,說道:“好,既然你們不仁就彆怪我不義,咱們現在就立個字據,我們斷親,你要給我在城裡找一份正式工作,而且還要給我兩百塊錢。”
眾人都被他這不要臉的態度給震驚到了,兩百塊錢相當於又一個工作都給出去了,他怎麼就那麼大臉呢?
“你們要是不給,我就去鋼鐵廠門口鬨,你嶽父不是鋼鐵廠廠長嗎,我早就打聽過了你們兩口子也是鋼鐵廠的吧,我倒是要看看,那些工人要是知道他們廠長女婿逼著自己舅舅斷親會不會視而不見。”
“你敢!”趙甜正要發火,卻被餘平一把拉住。
“好,我答應你。”餘平說。
他答應得這麼輕鬆,薑玉貴當時就有些後悔了,反正都撕破臉了,他要是要五百塊,不,要一千塊那不是後半輩子都吃穿不愁了嗎?
然而他眼珠子一轉,餘平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說道:“你要是再敢提過分的要求,我今晚把你沉到小井河裡都沒人知道你信不信。”
薑玉貴一聽火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對方毫無反應,他又看向其餘幾人,眾人都像是看死人一樣看他。
“那怎麼可能,說好什麼條件就什麼條件,快拿紙筆吧。”
他說完才發現餘盛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把紙筆拿了出來,顯得十分急切的樣子。
“大姐,不是我說你,從前你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孩子住在村裡,能安安穩穩過這麼多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