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謹川的手機又響起來,他接起,眉心攏成一團。
“你最好祈禱我弟沒有大問題。”蘇宜轉過頭,森寒的目光落進他眼底。電話那頭的人一直講話,他沒有搭腔。
窗外那棵枯樹枝丫終於不堪重負,被積雪壓斷,啪的一下砸在人行道上。
“否則,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她撂下狠話。
走出調解室,劉應舟迎了上去,內心忐忑。他跟蘇宜其實不熟,在他印象裡,這位繼姐總是特立獨行,雖然長相乖巧,卻一身反骨,不是個好欺負的主。
但出了事,他隻能找她,因為隻有她才不會告狀。
蘇宜問:“頭暈不暈?”
“有一點。”
“還想吐嗎?”
“想乾咳。”他晃了晃手裡的礦泉水瓶,已經隻剩一小半,“還是覺得渴。”
“我們先去醫院。後麵的事我來處理。”她拍拍他的肩,走去外麵攔車。
“……好。”劉應舟點頭,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去家附近的三甲醫院掛了急診,聽完描述後,醫生直接安排他住院觀察,還開了腦部CT的單子。
劉應舟躺在移動病床上望天,液體掛上手,他才開始擔心自己腦子會不會被打出問題。
蘇宜忙前忙後拿單據繳費,跟隨移動病床去了住院部。
一通操作下來,天已經黑透了。
入住六人病房,都是上了歲數的人。劉應舟在裡麵顯得格外突兀。
醫生過來了解情況,蘇宜說他被人打了,劉應舟臉紅得滴血,懇求她小聲一點。
“現在覺得丟人了?”蘇宜用眼角看他,“跟人打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果?對方那麼多人,你怎麼不跑?你這麼笨?”
剛才在派出所忙著找對方算賬,現在才有時間教訓他。
“說話。”蘇宜坐床邊上看他。
對於這位繼姐,劉應舟多少是有點敬畏的。
“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他打我,我也要打回去。”
“誰先動的手?”
“當然是他們啊!”可惜沒有監控,當事人證詞陷入羅生門。
“寡不敵眾不知道嗎?逃跑不丟人,打架也得看天時地利人和,說難聽點,你那都不算打架,你是單方麵被打。”
劉應舟知道自己不對,隻能認栽,弱弱地說:“謝謝你,姐。”
他態度一軟下來,模樣委屈,蘇宜也不忍心再訓他。“你先掛水,我回家給你收拾點東西過來。想吃什麼?”
劉應舟咧嘴笑,“許阿姨說她包了餃子。”
“想讓我給你煮好了拿過來?你可真會做夢。”蘇宜哼了聲,“自己點外賣。”
“那好吧。”
“……餃子煮好拿過來都坨了,出院了回家吃。”
“好!”
回去路上,蘇宜突然想到沒有那個男人的聯係方式。她折回派出所,卻被告知無法得知對方的個人信息。
“那如果我後續要起訴他們怎麼辦?”
“找律師給我們發函。”值班警官說。
蘇宜把東西裝進行李箱,去醫院的路上找閨密路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