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一匹狼,顯得壓迫十足,可臉龐分明溫和,這種割裂感總讓人恍惚。
蘇峻手心出汗,越發覺得後生可畏。
談到最後,蘇峻總結:“所以我們的期望是五千萬。”
季謹川摘下眼鏡,緩緩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投七千萬,把連鎖店開到全國。”
蘇峻欣喜若狂,也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季謹川食指輕敲桌麵,“有一件私事想和蘇總談談。”
杜佑全起身,招呼蘇峻的秘書,“我們在茶水間準備了點心,不如一起去嘗嘗?”
“當然當然。”
辦公室隻剩下季謹川和蘇峻兩人。
“季先生所言何事啊?”蘇峻搓了搓手心的汗。
原來,他投資過一家生產樂器原木的工廠,持股比例達3%,季謹川想要購買這3%的股份。
蘇峻狐疑,在他看來,這工廠並無特彆之處,季先生為何會看上它?還是說裡麵有他未參透的奧秘?
“怎麼樣?蘇總可以考慮一下。”季謹川倒回沙發靠背,右腿交疊在左腿上。明明是讓人考慮,卻帶著幾分強硬。
略一思索,蘇峻答道:“季先生,您有所不知,其實原先這個工廠的股權在我母親手裡,她去世以後,把這部分股份留給了我女兒。我隻是名義股東。”
“哦?”
這聲哦意義非凡。
如果沒有其他瑕疵,顯名股東就算違背代持股協議將股權轉讓出去也依然有效。不過是內部有糾紛而已,蘇峻若真有誠意,大可直接先斬後奏。
蘇峻聽出了季謹川的失望,他慌張地擦了擦額角的細汗,補救道:“季先生,這份股權是我母親送給小女的禮物,意義特彆,我實在不能擅作主張。不如這樣,小女最近還在美國演出,等她工作一結束,我約個時間讓你們見一麵,聊一聊這個事情,你看怎麼樣?”
“演出?”
“對。”談到女兒,蘇峻展顏一笑,十分驕傲,“她是柏安愛樂的第二小提琴手。”
季謹川放下二郎腿,笑意隱隱,“柏安愛樂世界聞名,蘇總女兒真是優秀。”
“哪裡哪裡。”
“我母親很喜歡交響樂,沒準還看過她的演出。”
“那真是小女的榮幸。”
“她叫什麼名字?”他輕敲膝蓋,問道。
“蘇宜。”蘇峻說,“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宜。”
季謹川手指一頓,嘴角扯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默然的幾秒裡,蘇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窗外又是陰天,和那日在警局一樣。
季謹川腦海裡閃過蘇宜在調解室的樣子。
他起身,同蘇峻握手。
“既然是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當然不能強人所難,還請蘇總幫忙約個時間,我這邊也好讓人去擬定合約。”
至於這個合約是針對投資的,還是針對那3%的股權轉讓,全憑聽者怎麼抉擇了。
“好的好的。”蘇峻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他笑著輕拍季謹川手背,“季先生,我們保持聯係。”
季謹川頷首,叫秘書送人。
“對了。”季謹川忽然想到什麼,“蘇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