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
即便是殺手也不直接說自己要的是什麼,荀年推測他忌諱這東西,不好直接說出口。
難道是最近這段時間她搜刮時無意得到的某物?
搜刮的東西太多了,沒辦法一一細數,不過可以確定,她搜刮的全是物資和稱斤賣的垃圾,有哪件能值得這位資深殺手專程上門討要?
除了從本傑明那搜來的倉庫鑰匙,沒有彆的可能。
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前荀年還不確定倉庫裡會有什麼。
滿當當的值錢物資或者是空無一物,都有可能。
如今有人持槍找上門來,相當於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看來在倉庫裡的東西超出她的想象。
此刻荀年背對著對方,腦袋還被槍指著,中間隔著車椅,對方看著就像是用槍的老手。要是她拔槍,估計都沒機會對狙,手上剛有個動作就會被身後人爆頭了。
荀年不打算硬拚,先假意交出倉庫鑰匙然後再跟蹤他,這樣一來還能鎖定倉庫位置。
行,這計劃聽上去靠譜。
就在荀年心裡已經製定好完美的計劃時,男人卻說了一句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話:
“你偷了也沒用,以你的本事把握不住,殺不了它的。”那男人的耐心告罄,拉開了槍的保險,“等你死了我一樣能搜出來。和文森特幫作對的下場現在就告訴你。”
荀年已經準備用意識拿出倉庫鑰匙,卻被男人的話弄得怔住。
殺不了它?它是誰?
他要的不是倉庫鑰匙?
計劃完全被打亂,頂著她腦袋的這把槍馬上就會射出一顆子彈。
矮個男人被一槍爆頭的慘狀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
千鈞一發之際荀年彆無選擇,直接一腳踩死油門,電動車比燃油車啟動更快,一瞬間竄了出去。
男人沒想到這女人被搶抵著腦袋居然還敢踩油門,沒係安全帶的身子不受控地往後晃,立即扣動扳機。
先前他什麼時候開槍取決於他的主觀計劃,主動權在他。
但此刻,突發狀況迫使他要用槍來解決危機。
也就是說,他開槍的決定因素變成了荀年什麼時候製造突發狀況。
主動和被動的地位被荀年這一腳油門踩出了逆轉。
荀年在踩下油門的同時,將他持槍的手臂猛往上推。完全沒看到彈道,隻覺得額頭一陣強烈的灼燒感,隨後車窗“哢嚓”一下碎得乾乾脆脆。
子彈堪堪擦著她的前額飛了出去,距離打爆她的腦袋隻有不到一厘米。
這一槍是貼著她的耳邊開的,要不是裝了消聲器,她的耳膜恐怕已經穿孔。
在停滿車的車道上,車像瘋牛般啟動,可惜沒有發瘋的空間,下一刻就狠狠撞上前車車尾。
巨大的衝擊力撞癟了自己的車頭和對方的車尾,將前車撞得直叫喚。
在慣性的作用下,坐在後車的男人失控地往前衝,狼狽地卡在駕駛位和副駕中間。
荀年想拔槍,但車內的空間狹窄,從腰間拔槍再轉到身前開槍的行動軌跡過長,很有可能還沒開槍,就被對方控製住。
荀年沒有選擇用槍,而是拿出了一根手指狀的事物。
那男人一愣,還以為她真的拿出了口紅,下一秒,劇烈的電流直擊他的心肺,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喉嚨裡悶悶地低喊著,陡然失去了意識。
啪嗒。
槍掉在副駕上,男人身子蜷縮著卡在兩個車椅中間,腦袋往下墜。
荀年又發狠地電了幾次,直到他渾身痙攣發不出半點聲音,一串口水滴下來,荀年這才收手。
電.擊槍的推銷文案裡說它能電死一頭牛,現在看來能不能電死一頭牛兩說,電昏一個男人是可以的。
這200積分花的值了。
緊握著電.擊槍半晌荀年才算是回了魂,發顫的身子逐漸恢複平靜。
被撞的前車還在驚恐萬狀地叫著,刺得她耳朵疼,神經也被拉扯出愈發尖銳的痛感。
大雨傾盆,即便車的警報聲再響也沒人來管。
她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沒氣了。
雖說天災已到,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今天從早上開始就狀況不斷,每場都是不顧她死活的硬戰。
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