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過了一晚的時間,或許他還沒從醫院離開。
要是能找到他,跟蹤他,應該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出門依舊打算戴口罩,遮一遮臉。
打開櫃子,本來想去拿黑色的口罩,看到小熊口罩在更靠近手邊的位置,就順手將它抽了一個出來。
雖說氣質不搭界吧,可這口罩更寬,戴起來的確更舒適。
披上雨衣,荀年騎摩托車去了第一家醫院。
荀年去急症信息台詢問,昨晚是否有一位叫凱瑞的年輕人,因為斷指被送到這家醫院來。
信息台的工作人員查詢了一番,跟她說昨天晚上並沒有因為斷指送到急診的人。
荀年繼續找下一家……
到第三家醫院門口,還沒有走進大門就看見凱瑞和一個中年男人迎麵而來。
荀年輕巧一轉身,躲到柱子後麵。
凱瑞和同行的男人長得非常相似,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倆是父子。
凱瑞的父親身材肥碩,手裡的格子傘小得隻夠遮住他自己的大腦袋,他一邊走一邊咒罵著身邊的兒子。
“就因為你成天在外麵胡混,手指斷了也不知道把斷指帶走,現在好了,手指找不到,往後你就是個殘廢!我們家本來就要過不下去了,現在你這根斷指倒是讓今年的破產毫無懸念!”
凱瑞渾身被雨水澆濕,幾縷頭發可憐巴巴地搭在寬大的額頭上。
他捂著包紮起來的傷處,小聲道:“那不是正好麼,免得你再提心吊膽。”
凱瑞父親走到車邊,聽到他這句話憤怒地咆哮:“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凱瑞扁了扁嘴。
凱瑞父親:“立刻給我滾上車,不然我保證一腳踹爛你的屁股!”
父子倆上了那輛經典肌肉車,荀年悄悄跟在後頭。
車一路涉水開得很艱難,最後開到L市郊區的一棟小白房子的車庫裡。
荀年用望遠鏡觀察,凱瑞走到2樓的臥室,站在窗邊不知道在和誰視頻說著什麼,情緒相當激動。
雨勢掩蓋了荀年行動的聲音,她翻過柵欄,沿著後院的樹爬上2樓,靠近凱瑞的臥室窗戶。
凱瑞:“是你們慫恿我去拿錢才害我斷了手指!我不管,反正你們得負責!”
原來凱瑞一回家就馬不停蹄地找其他同伴的麻煩。
沒彆的台詞,凱瑞就這麼兩句話來來回回地撒潑,一直向他的同夥索要醫藥費,荀年則蹲在窗外淋雨。
這口才,荀年恨不得把他手機搶過來幫他說。
群聊天裡的同夥們自然各個推脫,說到最後凱瑞破罐子破摔,威脅道:
“你們要是不出醫藥費,我就把那玩意賣了,你們誰也彆想撈著好處!”
荀年耳朵立即尖了起來。
那玩意?
凱瑞的威脅一出,聊天群裡麵立刻一陣苦口婆心勸告他的聲音。
【彆鬨了,你那玩意往哪賣啊?】
【你又不認識買家,隨便賣了的話肯定虧死。】
【沒人會買的好麼,白癡,你冷靜點。】
凱瑞:“我不管,反正我家都要破產了,我還在乎什麼虧不虧的!能賣10塊錢就10塊錢!能賣1塊錢就1塊錢!賣的再少也都是我一個人的!你們永遠都彆想再看見那個破表!”
群組裡沉默著,似乎在思考凱瑞這個蠢貨是不是真的有膽將東西賣了。
荀年眉心微蹙。
破表,是手表嗎?跟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不會說的不是從瓊斯車裡偷走的東西吧?
凱瑞就像聽到了她的心聲,接下來的話讓她吃下定心丸。
“這可是文森特幫的東西!還是幫裡十大執行官中排名第7的‘殺手’貼身攜帶的手表。你們都看到了,‘殺手’根本不在乎車,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