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錯之有?”
郭嘉擰眉,又抬起手打了一下。
阿婉想要逃開卻又怕自己的力氣傷到他,被這般鎖在懷中的姿勢又太過羞恥,一時之間著急的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她憤憤然的瞪著郭嘉,頓時眼圈一紅,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來。
從未見過阿婉這副表情的郭嘉立時鬆了手。
阿婉趁機從他懷中逃了出來,立刻坐在距離他遙遠的地方,怒視著他:“你為何打我?”
“我打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皇宮重地,到處都是耳目,你便是武藝再強也不過一人,若是被抓到你可知會麵對怎樣的後果,我打你是讓你清醒過來,莫以為會飛便將這禁軍不放在眼中。”
郭嘉此刻是真的怒了。
他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阿婉的麵前,明明身形並不魁梧,甚至還有些瘦弱,可氣勢並不弱。
“阿婉,你錯了。”
郭嘉緩緩的蹲在阿婉的麵前,微涼的手指抓住她的手。
“你可知,每次你用那樣的方式離去,我總是無比擔憂。”
不僅擔憂她會一去不回,更擔憂她會遇上更厲害的人,遇上什麼危險。
阿婉微微的怔住。
“阿婉,如今你告訴我,昨夜去皇宮,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確實……有重要的事情。”阿婉垂眸,手指蜷了蜷。
郭嘉沒說話,而是將她攬進懷裡,手指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好似在安撫她,他不催她,隻希望她能整理好思緒,自己說出來。
阿婉歎氣一聲,伸手去攬住他的脖子,之前的憤憤消弭。
“我出去,是去取這個東西的。”
阿婉從懷裡掏出荷包,然後從中掏出一個不算大,卻也不算小的漢白玉刻章來。
“玉璽。”
郭嘉的手指猛地一顫。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被阿婉抓在掌心的印章,傳說中代表天子象征的玉璽此時就靜靜的躺在阿婉的掌心,郭嘉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玉璽更白些,還是阿婉的手更白些。
“這……”
“我用一根紅珊瑚的簪子與皇帝換了這個。”
郭嘉有些懵。
茫然的從阿婉的掌心拾起玉璽。
所以說……阿婉用一個發簪,和新帝將玉璽給換出來了?皇帝居然如此的缺錢?
不,肯定不是如此,恐怕新帝是另可將玉璽交給一個陌生人帶走,也不願這些玉璽落在野心勃勃的董卓手中吧。
當今天子的兩大象征,其一便是和氏璧做成的玉璽,其二便是周朝的九鼎。
而此刻,他們的手中正拿著兩大象征之一。
“如今……你預備將這玉璽如何處理?”郭嘉好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隻覺得自己早晚有一日會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嚇死。
“交給阿父?”阿婉歪了歪頭,這是她一開始的打算。
“不可。”
郭嘉連忙阻止道:“阿父如今心思未定,玉璽之事重大,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曉的話……恐生事端。”
阿婉頓時有些發愁。
她原本的打算是將玉璽搶回來,然後交給曹操,可是她忘記了一件事,如今的曹操還不是以後的魏王,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陳留太守,他的心思還未定。
衝動之下的結果便是接手了一個燙手山芋。
她抓起玉璽塞進荷包裡:“那便不給他,此事以後你知我知,再無第三人知曉。”
郭嘉點點頭,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說著,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阿婉指尖的荷包,隻要一想到這荷包中裝著所有人都覬覦的傳國玉璽,郭嘉的心弦就忍不住的顫了顫。
“阿婉可一定要將這荷包收好才行。”
阿婉點點頭,一臉自信:“你放心好了,在我這丟不了。”
郭嘉這才舒了口氣。
阿婉看著他麵色恢複平常,突然手指抵住他的胸膛,猛地一推,將他推在地毯上,自己覆上去壓住他的手腳:“如此,我的事都解釋清楚了,那剛剛你打我的事情,是不是我倆也該清算一下了?”
郭嘉被壓住了手腳,剛準備開文說話,就感覺自己的腰帶被她那剛剛抓了玉璽的手抓住了。
“夫君,我這人呢?睚眥必報的。”
郭嘉頓覺不好,心底有些忐忑的咳嗽一聲,故作鎮定:“哦?你準備如何報複我?”
阿婉狡黠的勾勾唇,就去抽他的腰帶。
郭嘉瞬間明白她所謂的報複是何,連忙伸手阻止道:“莫鬨了,還有事呢,阿父說,你大弟來了。”
阿婉的手指猛地怔住。
“大弟?”她狐疑抬頭。
“大公子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