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曹昂與阿婉說了丁夫人的意思,阿婉果然不願意與曹昂提前回陳留,曹昂乾脆也不回去了,留在曹操身邊學習。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日曹昂就全方麵的了解了一下長姐這對夫婦,他沒想到,柔柔弱弱的阿姐,她收的小徒兒能一口氣撂倒幾個大漢,姐夫雖然話不多,與阿父偶爾還會爭執,卻總能點到重點,讓阿父茅塞頓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曹昂視線落在這位長姐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
曹操的情緒也越來越焦躁。
袁紹那邊一直沒有發兵命令,隻有偶爾孫堅的隊伍與動作那邊打幾場小戰役。
曹操先去尋張邈,卻得知張邈如今在河內,終日與袁紹飲宴,又親自去河內尋袁紹,卻不想袁紹並不理會,曹操灌了一肚子氣從河內回了酸棗,一氣之下點將帶人去準備拿下成皋,半路又差點被流箭射中,被阿婉一把抓住箭尾,這才免於一難。
成皋董卓屯兵數量眾多,若是強攻必定損失慘重,曹操意識到自己的兵力不足,回去河內就將袁紹又噴了一頓,掉頭帶著夏侯惇直奔揚州,準備去揚州征兵。
曹操帶走了郭嘉與荀彧,留下阿婉與戲誌才,還有曹昂鎮守曹營。
在曹操走後沒幾日,阿婉尋來了趙雲。
趙雲這些日子在武將那邊過的如魚得水,經常切磋,切磋之餘更是與裡飛沙之間培養感情,這次去攻打成皋他便英勇無雙的斬殺數百人,曹操看了十分惜才,當下便封官校尉,有一個小隊給他單獨訓練。
趙雲過來時,唐藥兒正盤膝坐在地上,手指靈活的做著機關,曹昂對機關極有興趣,一直在旁邊看著,可自從看見唐藥兒徒手拍死一隻野豬後,便不太敢與她太靠近,那野豬死時渾身潰爛,流出的血水都是漆黑的顏色。
“夫人。”他對阿婉行禮,發自內心的敬重。
“趙校尉。”阿婉對他笑了笑:“我之前與校尉說過,欲尋一套馬上功夫,如今,我已然從師門尋到,隻是……你若是學了此功夫,便要入此門派,不知……趙校尉意下如何?”
趙雲當即頓時大喜:“我願意入師門。”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亦有其他恩師,不知這門派……可介意?”
“不妨礙。”阿婉搖搖頭:“隻要你如今的師父不介意便好。”
趙雲笑了笑:“師父不會介意的。”
“那好,此門派名為天策府,如今的府主名為李承恩,以後他便是你的恩師。”
阿婉拿出李承恩畫卷,讓趙雲對著畫卷磕了頭,看著這眼熟一幕,唐藥兒放下手中機關,站起身來站在阿婉的身邊,好奇的看著那張畫著一個英武將軍畫像的畫像,然後便仿佛看見當日的自己一般,趙雲磕完三個響頭,渾身冷汗已然將衣衫打濕了,可見這幾個頭磕的並不是那麼簡單。
曹昂雖然疑惑,卻也知道這不是他該問的,就這般老老實實的站著。
磕完頭的趙雲踉蹌著身子站起來,站直身體的那一刹那,雙目明亮如星,神采奕奕。
天策槍法強大在於他的集體攻擊性,尤其是在訓練騎兵這一點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因為有曹昂再此,阿婉未曾多說什麼,隻是私底下將幾本秘籍交給了他,同時關照他多看兵書。
趙雲得到秘籍後如獲至寶,隻可惜如今曹營太窮,馬匹沒有多少,想要訓練出一隊鐵騎來十分困難,無奈趙雲隻能自己騎著裡飛沙練習。
又過了幾日,曹操還未歸來,一大早,曹昂便看見平日裡端莊大氣的長姐此刻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烏黑的頭發梳了簡單的發髻用寶藍色的布包著,臉色不知用什麼草藥塗了有些發黃,她背著藥箱,帶著唐藥兒化作遊醫,正準備離開曹營。
曹昂連忙攔住她們:“阿姐,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大弟,我與藥兒準備去成皋,大弟要來麼?”阿婉被攔住了也不慌張,隻是對著他笑了笑,開口邀請道。
曹昂蒙了一下,仿佛沒想過有人被抓包居然還能這般坦然。
不由得氣勢就落下了些許。
“成皋那邊董卓屯兵數萬,阿姐過去豈不是送死?”不過他還是不由得反對道。
“無礙,阿姐自有辦法,阿姐隻問你,你可想去,你若不去,我便和藥兒自己去。”
曹昂蹙了蹙眉,對阿婉的固執有些無法。
終究無奈點點頭:“也罷,我與你一起去,再點幾個部將。”
阿婉沒曾想曹昂居然真的要一起來。
“部將就不要了,你這臉太白,阿姐給你塗點藥水,你還得換身衣裳。”
說著,阿婉拖著曹昂往營帳裡麵走,片刻之後,阿婉捧著一套與她衣裳相似的粗布衣裳走來,曹昂換上衣裳,才發覺衣裳裡麵內襯上麵全部繡滿花草鳥木,明明從外看就是一件普通至極的衣裳,可再看裡麵,這衣裳怕是極其昂貴了。
阿婉看著曹昂毫無疑義的換上衣裳,才鬆了口氣。
在低級粗布衣裳上麵裝滿了頂級閃避禦化附魔,這件衣服還真是奢侈的過分了。
“大弟明知成皋危險,為何願意與阿姐一起過去?”阿婉親手為曹昂梳頭,在他的發髻裡麵隱藏一片金屬附魔。
“阿父說過,阿姐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我相信阿姐。”
曹昂回頭對著阿婉毫無陰霾的笑了笑,眼底滿滿的都是信任。
阿婉抬手,輕輕拍在他的額頭。
她確認過了,這個弟弟就是個傻子。
難道不知道庶長子在嫡脈的眼裡就是個眼中釘麼?居然還敢這麼信任她,不過……被人信任的感覺,並不差。
這個弟弟她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