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能從他們手裡拿到牌子的人還沒有。”老鳥之前跟隨大娘子去征伐過袁術,諸葛亮鬼神般的武力值讓老鳥到現在都不敢忘:“再說大娘子說了,要是真有外人拿到青銅銘牌,要麼是弟子心甘情願給的,要麼就是比他們更強大的,若是如此的話,前者攔了沒意義,後者也攔不住。”
總之,就是一個中心思想,看見青銅銘牌,無論敵我,放行就可以。
畢竟昌邑城內還有更凶殘的呢。
唐藥兒先去寓所找到了龐統,問到了路,然後轉身一路疾馳到郭宅的門口,然後翻身下馬,手腳麻利的將韁繩拴在了栓馬柱上,然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可當她真的走到了門口時。
腳步卻突然頓住,她看著眼前這扇陌生的門。
近鄉情怯……
從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能讓她體會到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此刻她該伸出手去叩響門扉,然後笑著對師父說‘師父,徒兒不負師命,回來了。’,可她的手卻仿佛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直到天色大亮。
門扉‘吱嘎’一聲從裡麵被拉開,走出一個穿裙裝的女子。
唐藥兒才猛地驚醒,目光下意識帶著驚恐的抬頭,就這麼直直的撞入一雙含著笑意,宛若斂著秋水的眼瞳裡。
隻見那雙眼睛先是驚訝,隨即再是驚喜,然後微微的泛紅。
眼睛的主人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然後對她張開懷抱:“藥兒,歡迎回家。”
淚水一瞬間決堤。
在宮中跟著伏氏找來的禮儀姑姑練習了許久的喜怒不形於色,此刻瞬間崩塌。
她張開手,如乳燕投林一般,朝著那懷抱衝過去,然後一把抱住阿婉,聲音哽咽的道:“師父,藥兒回來了。”
阿婉伸手撫摸著唐藥兒柔順的長發。
一彆數年,當初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也長成了一個舉止文雅的小女子了。
阿婉的眼圈有些濕潤:“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著唐藥兒,看著她出落的格外亭亭玉立,大約是因為在宮中跟著姑姑學習的緣故,行為舉止倒更像個世家的小娘子,而不是曾經的那個孤女藥兒。
“快進來,彆在外麵站著了。”
等剛見麵時的激動過去,阿婉連忙拉著唐藥兒進屋。
坐下後,女婢上了茶,唐藥兒這才開始詳細的講述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哪怕她們隔三差五的用馴鷹聯係,可其中真正的經過卻還是要唐藥兒親口說才行。
唐藥兒將這些年的經曆一一道來,其中艱辛自不可說,和伏氏在交易和交鋒間來回的搖擺,原本便古靈精怪十分聰慧的唐藥兒,如今更是點亮了宮鬥技能。
所以……
“你如今回來了,準備做些什麼呢?”
唐藥兒也是耿直,扭了扭脖子:“我在長安宮中都快憋死了,我想跟著四師妹,到她軍中曆練一番。”
阿婉愣了一下,不由的笑道:“你想出征?”
“嗯。”唐藥兒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懷裡抱著千機弩:“我回來的路上練了練手腳,我覺得我在軍中作用更大。”
很顯然,在宮中的這幾年可把她拘壞了。
她現在急迫的需要一展身手的機會。
“好,那過些日子你就去你師妹軍中報道,對了,你送那個小伏氏過來是想……”
“嗬嗬,伏氏不放心我,一心想將小伏氏送進掖庭,我生怕小伏氏來壞我的事,便收做記名弟子先送來昌邑,如今我回來了,伏壽卻消失了,位麵惹人懷疑,倒不如將小伏氏送回宮中,以來堵上伏氏的嘴,再來嘛……我也好和皇帝徹底的分開。”
劉協眼底隱隱的瘋狂讓唐藥兒直覺有些不好。
所以她現在隻要求離劉協遠遠的就好。
阿婉點點頭:“也好,那小伏氏對功法並無興趣,且若她願意入掖庭的話,也算是各得所願了。”
“嗯。”唐藥兒笑了笑。
過了幾日,小伏氏便上了馬車,在家臣的陪伴下往許都去了。
臨走時,小伏氏與唐藥兒見了麵,小伏氏表情怪異的望著唐藥兒:“師父為何不願留在陛下身側?”
“人各有誌。”唐藥兒神色淡淡的看著小伏氏。
小伏氏抿了抿唇,用隻有二人聽見的聲音問道:“師父可是嫌棄陛下如今落魄?”
“陛下?落魄?”唐藥兒重複了這四個字,隨即眼底流露出幾分嘲意,嘴上卻說:“你不想走的話就留下,正巧如今我有空閒,可以教你習武。”
小伏氏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要,我這身子骨可折騰不了。”
說完也沒心去聽唐藥兒是否嫌棄劉協了,連忙上了馬車,催促著離開了。
皇後的寶座隻能是伏氏的。
至於叫伏壽的那個人是誰就無所謂了。
作者有話要說: 藥兒:我要做戰場人頭狗,誰都彆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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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